多時候像個不顧死活的墮落少女,腦子正常的都不太敢招惹她。
本來今晚倒黴的,估計會是那個據說很酷的,想要融入他們圈子的小子。
但是按照方安宴的性格,必然不會給君悅面子,有種小說不是那樣寫的,所有人都捧著的人,遇到一個叛逆的,就會覺得他與眾不同。
然後轉而喜歡他,瘋狂追求他,為了和他在一起不顧一切嗎?
只不過今晚很特別,特別的在於並不因為是方安宴的生日,而是在君悅轉開身要朝回走的時候,不遠處突然亮起了燈。
燈光正好照到君悅的腳下,暖黃色,溫溫柔柔地灑滿了她的來路。
君悅頓住看過去,就看到不遠處那是一個小型的花房,裡面似乎站了一個人,正朝著她這邊看。
這亮燈的善意,本來對於君悅來說一丁點也不稀奇,她得到的奉承和所謂好意都太多了,多了就顯得假得很。
這燈光甚至沒有讓她探究的慾望,只是下意識地看過去。
花房是透明的,裡面站著的人根本無所遁形,但是就在君悅要轉頭走的時候,燈滅了。
君悅:……操?
她站了片刻,哼笑一聲,再度準備走,燈又亮了。
君悅:……她很確定,這人是在故意耍她。
君悅轉過頭看去,那個房子裡面的身影不見了。
君悅性格如果再溫柔一點,哪怕一點點,她都不會忍著腳疼,咬牙切齒地就迎著燈光,朝著花房的方向走過的。
她不知道,只這一段披撒著暖黃燈光的小路,走過去,就會改變她的一生。
人生的際遇,來源於每一個意外和選擇的組合,她見過太多的奉承,所以把單純的善意當成是戲耍,怒氣衝衝地開啟花房的門——也開啟了本來絕對不會屬於她的人生。
“誰!滾出來!”君月月扒著門,一進花房,燈光刺眼,她適應了片刻之後,看到了花架底下藏著的一角衣服,頓時哼笑出聲。
“滾出來,我看到你了!”君悅語氣囂張,但是等了半晌,那花架後面的人,卻一動都沒動。
不能被人發現,是媽媽告訴他的,方安虞縮在花架的後面,剛才會亮燈,確實是因為他看到有人迷路。
但是那個人看過來的時候,他就很快藏起來了。
花房的燈光足夠照亮那條小路,她走了他就能出來了。
媽媽說今天是弟弟很重要的日子,不能被發現。
方安虞正蹲著,猜想著那個人有沒有走,卻冷不防地被人給抓住了手腕。
“抓到你了,敢耍我,還躲?!”君悅語氣輕蔑,這人未免太蠢,這房子一眼就能看到頭,還能藏住人?
但是很快,她感覺到自己抓著的手腕劇烈地一抖,接著她迎上了一雙驚慌失措的,卻比冬日裡結在樹上的冰花還要清亮的眼睛。
事情大條了
君悅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來形容她看到方安虞的感覺, 深覺自己這些年的書大概是白唸了,當然不是什麼心口小鹿亂撞之類的,畢竟也不是演偶像劇, 她就是覺得很奇異。
沒有一個人給她的感覺是這樣的, 明明他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全是泥, 花架旁邊放著的新土,就能看出他剛才正在幹什麼,甚至他的臉上都蹭上了泥,但是君悅就是覺得,他好乾淨。
乾淨得真的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當然平時這種詞彙, 都是她用來罵人的,可這句話形容在面前這個人的身上一丁點也不過分。
君悅什麼樣的男男女女沒有見過?但是盯著方安虞茫然又慌亂的臉, 難得有片刻的失神。
他長得太乾淨了,眼神也太乾淨, 而且在這花房過於亮的燈下面,莫名有點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