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劈沒音了,天空再度出現蛛網般密佈的閃電,這代表方安虞很不高興。
不過方安虞放下手,轉頭看著君月月,沒掙開她,等著她解釋。
君月月張了張嘴,說道,“我就是路過,碰見他和嬌嬌說話,那個女孩糾纏他,你知道的,就是一開始在酒店轉門那裡推你的那個……我從小就不喜歡他,他知道的,他今天就是……抽風了,我保證他以後絕對不敢了!”
方安虞看著君月月,臉上的神情很難以形容,如果說方安宴是君月月曾經的一個錯,那午振飛就是方安虞心裡的一個死疙瘩。
他已經盡力地讓自己去忽視他,儘量不去想,不去在意關於前世的那些事情,但是那些記憶真的太鮮明瞭,每次他開著車,在大門外來接君月月出去胡混的時候,方安虞站在樓上朝下看,就會覺得,他像是曾經看過的一本書裡面形容的。
他是個囚禁在高塔裡面的惡龍,而君月月是被惡龍抓到塔裡的公主,午振飛就是來拯救她的王子,而他根本不需要王子出招,就已經輸得徹底,他們上輩子甚至還有了孩子……
方安虞一直覺得,這才是君月月到死都不願意留在他身邊的關鍵,也是他到現在都患得患失的主要原因,他怕。
越是怕什麼,也是來什麼,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方安虞曾經看到過無數次,在他的噩夢裡,在他臆想裡面。
他怎麼能不瘋呢?要是君月月再一次地選擇了午振飛,他要怎麼辦?
細細密密的小雨落下,方安虞看著君月月為了午振飛焦急的神色,操控藤蔓鬆開了他。
午振飛癱軟在地上齜牙咧嘴,他抬手看到自己手上被玫瑰尖刺扎到的地方迅速癒合消失,震驚於方安虞的能力同時,他卻覺得自己像是流失了過多的體力,根本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
只有暗自退縮的爬藤上的玫瑰,像是吸飽了鮮血一般,開得越發的嬌豔。
君月月看到方安虞鬆開了午振飛,頓時鬆了口氣,這是方安虞的世界,對於他來說,他如果真的要午振飛死,那真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
方安虞垂下眼,沒再看君月月,而是轉身朝著來路回去。
他沒有君月月想得那麼好,他沒有那麼清純善良,他也是個人,有私心,想要讓午振飛在他的眼前,在君月月的身邊消失,這種思想,從上一個世界就開始了。
從前是他辦不到,現在能夠輕易辦到,他卻不敢。
他不敢賭,他不知道午振飛在君月月心中的分量,要是他傷了他,君月月會不會從此就不理他了。
所以方安虞只能剋制著自己心裡陰暗的想法,他甚至不敢去和君月月對視,怕暴露了他眼中的負面情緒,他就不夠“善良”,君月月就不會喜歡他了。
君月月看方安虞已經走了,和地上趴著才抬起頭的午振飛對視了一眼,沒有去扶他,連忙追上方安虞,這才發現,他甚至連鞋子都沒穿,蒼白清瘦的腳踩在髒兮兮的地面上,小雨打溼他的頭髮,燈光映照在上面有種奇異的朦朧的美感。
“你等等我,別生我的氣了。”君月月先是嘗試著拉住了方安虞的手腕,見他沒有反抗,這才拉住了他的手。
方安虞的手心一向是溫溫的,但是這會兒卻有點涼,君月月在他身後跟著他,見他沒有掙開,稍稍地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消氣了。
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太天真了,方安虞再會壓抑,也不能自己騙了自己,外面的小雨很快變成了瓢潑大雨,電閃雷鳴不斷,咔嚓咔嚓的雷聲一聲比一聲近,君月月被嚇得一跳一跳的,甚至覺得下一刻,這雷聲就要劈在自己的頭頂上。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屋子,短暫地隔絕了風雨,但是身上溼透了,君月月找了衣服要給方安虞換,卻發現方安虞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