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左右,君月月在這期間,上去看了三次,屋子裡都找遍了沒見方安虞,問了傭人,傭人也沒見他出去。
魚缸放在地中間,君月月強行給幾個小哥塞了錢,他們都走了之後,君月月不斷地打方安虞的電話,無人接聽,不斷地給他發訊息,無人回覆,甚至頂著大雨到保安室調了監控,從送他回來之後,就沒看到他出門,他就在別墅內,可是屋子裡涉及,是沒有監控的,君月月和傭人們找遍了所有屋子,沒有方安虞的影子。
她已經給方安宴打了電話,方安宴也正往回趕呢,連君愉都沒來得及送!
君月月真的嚇死了,她就從來沒這麼揪心過,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甚至開始自責,她不應該扔下他,會去哪兒呢?他能去……!
家裡還有個地方沒有找!
君月月冒著大雨開啟了陽臺的門,摸索到了雜物間,門果然是開著的,摸索著開啟了陽臺雜物間的燈,君月月呼吸都窒了一下,方安虞抱著膝蓋在最角落,頭埋在腿上,像個被遺棄的流浪狗。
他手裡抓著手機,因為雨太大了,陽臺積水來不及順著排水孔流下去,反灌進了雜物間,方安虞整個人坐在髒水裡,水已經沒過了腳腕。
“安虞……”君月月渾身溼透,狼狽得不行,看到他這樣子,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
他聽不到,但是感覺到了水面波動,感覺到亮光,他抬起頭,朝著君月月看過來。
那眼神,是君月月在他的眼中從沒看到過的,她幾乎透過方安虞,看到了曾經和被拋棄時候的自己。
沒有多麼痛苦和劇烈的波動,那其中甚至是平靜的,平靜得一片空蕩蕩。
君月月瞬間就心疼地哭了,連忙淌著水走到他的身邊,蹲下把他摟住,摟得緊緊的。
“對不起……”她知道方安虞聽不到,手機裡面,她發了無數的訊息,都是這句話,但是面對著他這樣,君月月還是輕聲地貼著他耳邊道歉,親吻他冰涼的側臉,讓他看到自己在道歉。
方安虞好一會才有反應,他伸出手抱住了君月月,緊得君月月骨頭髮疼。
“我回來晚了……”君月月摟著他說給他,也說給自己,“再也不會了。”
方安虞也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了,渾身都冰涼,君月月拉起他來,怕他生病,連忙帶著他回到了屋子裡,脫掉他的溼衣服把他推進浴室。
熱水能快速讓人回暖,君月月好歹找到他了,心放下,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也凍透了,哆哆嗦嗦地把兩個人有點潮溼的手機擦了擦,手機真他媽的頑強,居然能有一隻能控出水,還頑強地亮著。
她把方安虞推進去浴室,想著給方安宴打個電話,好讓他別太著急,但是她電話沒滅,卻撥不出去了……
剛拿起方安虞的,浴室門就開了,方安虞整個人溼漉漉地趴在門口看她,君月月都沒來得及解釋自己只是想要打個電話……就被他拉進去了。
熱水兜頭澆下來,冷熱交替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君月月想著衝一下安撫方安虞一下,就去給方安宴保平安,但是她每次朝門口去,就被方安虞拉住,他也不會說話,又聽不到君月月說話,手機都在浴室外無法交流,這衛生間也不存在小本子,兩個人根本無法溝通。
君月月像個猴子一樣比劃,嘴型慢慢說話,試圖和方安虞交流,但是這種非特定情境下的說話,他猜不到,並且他一反常態,有些執拗地抓著君月月,很用力,可是眼中卻都是祈求和害怕。
這誰能受得了?
君月月放棄出去的想法,好好地陪著他沖水,想著洗完出去再打也來得及,但是熱水蒸騰,兩個人的身上確實是回暖了,洗也洗完了,方安虞卻還是抱著她不放,眼神一直都不太對,像被扔怕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