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她真的連哭都沒處哭去。
但是預想中的高空跌落的鈍痛並沒有傳來,她用這種幼鳥歸巢的傻逼姿勢,落入了一個還算結實溫暖的懷抱。
兩個人一塊朝後踉蹌了兩步,竟然真的站定了。
君月月睜開眼睛,就看到方安虞近在咫尺的下巴,到這會她才後知後覺地有點腿軟,一時間整個人都掛在方安虞的懷裡,沒有起來。
“還真的接住了……”她頭貼著方安虞和她跳得一樣快的胸膛上,低聲地嘟囔,後又笑了笑,心說也是,方安虞再給人感覺好欺負到軟弱,也總是個成年男人,接住她現在這種嬌小的身體,確實不至於多費勁。
她想到末世自己一隻手能舉起兩個漢子的金剛芭比身材,生平第一次在男人的懷裡找到了一點小鳥依人的感覺,頗有些新奇地仰頭看向方安虞。
她心跳得快,是被自己的傻逼行為嚇的,方安虞又是為了什麼?緊張嗎?怕接不住她?
君月月抬眼,對上方安虞的視線,他垂著眼睛,眼裡一如既往是棉絮一樣柔軟的神色,讓君月月無限放鬆,更是不想站起來。
這太反常了,她低下頭,雙手並沒抱著方安虞,只是垂在身側,她在末世掙扎了那麼多年,就連小孩子都沒有放下過的警惕和戒備,在方安虞這裡根本就無法成型。
午後陽光順著沒有任何遮擋的散落在兩個的身上,君月月感覺到後脖子有點烤,正要抬頭,就感覺一隻帶著溫度適宜的手掌,蓋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過於灼熱,讓人焦灼,也不會冰涼,讓人抵抗。
她要抬起來的頭,被這手掌一蓋,像是墜了千斤重的東西,又沒能抬起來。
兩個人這樣無聲地靠著,這並不能算一個擁抱,因為方安虞只是託著她的手臂,扶著她的後頸,而君月月,則始終沒有伸手環住面前人近在咫尺的腰。
這真詭異,她並不想動,她不動,方安虞就不動。
他是個啞巴,不會突兀地出聲,問你在幹什麼,安靜得像個盡職盡責的柱子,兩個人離路邊還有段距離,這城鎮中的車輛不多,這裡也安靜得像這個莫名其妙的依靠一樣,不合時宜,卻又順理成章。
君月月在思考問題,關於為什麼方安虞和她用一樣的沐浴露,但是他身上的卻更好聞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被正午的陽光給蒸了下,幽幽地順著他微微敞開的衣領,不依不饒地朝著她的鼻子裡面鑽。
為什麼剛才車上那“五味雜陳”沒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點異味,她卻聞起來像個在雞窩裡面滾過雞屎的臭雞蛋。
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地從牆上朝下跳,用那種自殺式的信任,去相信一個傻子。
為什麼……哎,去他媽的。
想得腦殼疼。
君月月鼻尖都是方安虞領子裡面的沐浴露味道,這沐浴露他昨晚上就說好聞,但其實寫著是香水沐浴露,青檸加茉莉,但君月月覺得前調還行,後面就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