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方安虞還敢去拿她手裡的扳手。
點滴還剩下兩瓶呢,兩個人接下來沒有交流,方安虞去廁所處理那一地的沫子,君月月就躺在床上,繼續閉著眼睛想先前的那件事。
護工把洗好烘乾的衣服拿回來,看到方安虞在廁所越擦泡沫越多,又看了只剩下半桶的洗衣液,一邊幫著收拾一邊仗著方安虞聽不見,一邊在磨磨唧唧地嫌棄他笨手笨腳。
不過等到兩個人從衛生間裡面出來的時候,那個護工一對上君月月冷冷的視線,頓時心虛了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了。
把屋子裡的一切事情默默收拾好,護工趕緊從屋子裡頭出去了,方安虞聽不到剛才那個護工說的話,神色沒有任何的異常,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之後,就坐在床邊上,繼續和君月月說話——這是我第一次來醫院呢,我以前生病都是找醫生到家裡,在電視裡面看到過醫院,但是跟真的不太一樣。
君月月沒什麼興致聊天,沒有回話,但是這也不妨礙方安虞繼續跟她說話——我看到被你打的那幾個人他們都在醫院呢。有兩個就在隔壁,他們家的人來的時候還吵著要進來,都被君爺爺攔下了。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呀,不知道傭人有沒有好好給我的花澆水。
——你說送給我魚缸和小金魚,你說我把它擺在哪裡好呢?
——你的手受傷了,醫生說傷口不能再撕裂也不能沾水了,等回去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洗澡。
——對了,我今天晚上還沒有吃東西,你也沒吃吧餓不餓?剛才護工買了粥過來,但我不想吃,水一樣的稀。
——我看到樓下有賣吃的,一個一個小車的那種,我有在電視裡看到過,我能買那個東西吃嗎?
——哎,安宴應該在外面,他不會讓我吃那個東西的,可是我剛才裝作散步的時候從旁邊路過,真的好香啊。
——哎呀你該換瓶子了,我去叫護士!
方安虞起身出去之後,君月月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得虧是個啞巴呀,他如果是個能說話的,估計得是個話嘮……
護士很快來換了瓶子,其實這種事情只要家屬做一下就可以,畢竟也就是拔一下然後插在另一個瓶子裡頭。
護士走了之後,方安虞又坐在了床邊上,才把手機拿起來,準備繼續和君月月說話,門就開了,君老爺子,君愉還有方安宴全都進來了。
只有兩個人在屋子裡的時候君月月很放鬆,所有人都進來,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了。
方安虞起身站在床邊上的地方,君月月對上君老爺子的視線,是真的不想跟這糟老頭子說話。
君老爺子嘴唇擰成一條直線,脊背挺得筆直,手裡按著柺棍,身後站著的兩個保鏢一看像黑老大帶著手下來談判似的。
如果忽略他臉上的老年斑,他確實還挺有氣勢的。
君月月懶得開口,君老爺子站了片刻之後坐下,開口說道,“那幾個小癟孫子已經處理了,等你這邊結束了咱們就回家。”
君月月其實有一點驚訝,剛才君老爺子氣勢洶洶地說要把那個姓蔣的小子腿給打斷的時候,君月月還沒相信,但是現在看來就算沒打斷事情也應該擺平了。
果然到底是君家的大小姐呢,就算君老爺子看不上,也不允許別人欺負自己家孩子。
這倒是讓君月月對他的感官稍微好了那麼一丟丟。
不過君月月沒有什麼表示,就算君老爺子不幫她處理,她也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萬幸的是她不是末世那具變異的身體,沒有用喪屍晶核進化過異能,她就沒有那麼多暴躁的情緒,哪怕是見到那張臉讓她發瘋,她還是保留著一點理智,動起手來留了餘地。
君老爺子可能也沒指望君月月對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