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他自己了。
每天回家,屋子裡寂靜得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八月盛夏。
好吧,不是八月也盛夏。
四季似乎就忘記了有交替這回事,方安宴拼命地工作,這一年來的努力都得到了回報,方家的資金終於充足了,不過度假村竣工加上他樓盤開售,讓他整天泡在酒局裡面,回家都已經是深夜了。
今天和往常一樣,他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但是他有些醉醺醺開門的時候,後腦抵上一把冷冰冰的槍。
方安宴平靜地回頭,看到姬菲的臉,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不賣了,你先前給的錢就當投資吧,我還你一億,分批,你不虧。”
方安宴說完之後,頓了頓,又說,“你以後別來找我了。”
他轉過身,不再看姬菲,姬菲卻沒有把槍口挪開,而是開口道,“我答應了,但是你要是以後敢出軌,敢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我會親手崩碎你老二。”
她臉色白得有些厲害,手按著自己的腰腹,幾句話的功夫,額角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聲音也抖得厲害。
方安宴停住了開門的動作,很想有出息一點,不要理她,但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忍不住轉過頭緊緊抱住了她。
帶著哭腔說,“我哪敢啊……”
不過他勒得太用力了,姬菲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方安宴這才意識到她受傷了,等到兩個人進屋之後,方安宴看到她身上除了臉上之外幾乎傷得沒好地方,各種淤青刀傷和槍傷交疊,只是都巧妙地避開了要害,晃得叫救護車的手都抖了。
姬菲到底是常年滾在生死邊緣的,沒那麼容易死,不過她的傷很久才好,方安宴還帶著她去國外做了整容。
要從傭兵團裡面退出來沒有那麼容易,能留著一條命出來,已經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團員給她活路了。
姬菲徹底恢復之後,模樣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過她再也不用遊走在生死邊緣,拿命去換錢了。
又是一年除夕,四季依然不肯好好地交換,全球對於這件事已經趨於淡定,早就開始著手兩極融化的事情,民眾也不再恐慌。
四月初,方安宴宣佈和姬菲結婚,君愉也準備和歷離辦婚禮,兩邊一商量,就準備選同一天,君月月和方安虞上輩子婚禮不痛快,這輩子婚禮直接跳過去了,索性也跟著湊了一次熱鬧。
婚禮場地定在丘海市新開業的一個大酒店,是午振飛手下的產業,他和他的小妻子最近鬧矛盾,看到君月月和方安虞之後,表情有點苦澀。
“你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他接到三對新人的婚紗照,看到君月月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君月月聳肩,“我想和他重溫一下新婚的感覺。”
“你……”午振飛看著東張西望的方安虞,忍不住問,“為什麼會喜歡他啊。”
其實所有人都很疑惑,因為無論在誰看來,方安虞和方安宴比,都差別太大了,君月月為方安宴發瘋,他們能理解,但是為這麼一個人瘋,任誰都會詫異。
君月月卻笑起來,“他的好處,得嘗過才知道。”
說完之後,也不打算再和午振飛聊了,她提著禮服,拉著方安虞,一起去會場。
君愉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能夠藉助假肢站起來了,這段時間的鍛鍊,讓她現在還算能夠靈活地操縱了。
婚紗的裙襬散落下來,遮蓋住她的殘缺,她站在鏡子面前,美得驚心動魄。
歷離忍不住偷偷地從小門溜進來,抱著君愉好一通親暱,最後臨走的時候,還在她耳邊問,“還記得當初我說的話嗎?”
“什麼?”君愉疑惑。
“我說,你要是能站起來,哥哥就餵你吃……啪!”君愉一個小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