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好。”這是步忍的理解,“若說你賺錢是為了贖回你孃親,那也是因為你覺得有了孃親陪在身邊的日子會更好。現在你不能賺那麼多的錢給別人,可你依然可以為了你自己去賺錢——如果那樣能讓你開心的話。”
眼珠子骨碌一圈,流火迅速衝到門口大嚷著:“夥計,退菜!沒上的那些不要了,沒動筷子的這些給我搬回廚房,其他客人若點了同樣的菜,馬上給我端過去。”
客,大大方方地請了;事,大大方方地做了——現在才來後悔是不是晚了點?
步忍忍不住潑她冷水,“這幾道菜才幾十兩金子,你樓下那麼些人在白吃白喝,這筆賬大了去了。”
他的提醒如在流火的心上鑿洞,她恨不能生對翅膀直接飛到樓下。翅膀一時間長不出來,好在聲音傳播的速度也不慢。扯著嗓子,她大聲地吩咐喜霸樓的掌櫃的:“跟那些食客們說,東主的喜事泡湯了,白吃時間結束,現在他們桌上的每道菜以原價收錢,快叫跑堂的去記賬!”
她話音未落,“刷”的一聲鬧哄哄的酒樓霎時間歸於寧靜——人都跑光了。
流火小姐病了。
從來不生病的流火小姐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依照她的說法,她頭痛、心痛、全身都痛,可見病得有多厲害。
不過她還是遵照老規矩堅決不請大夫,因為請大夫不管吃不吃藥,不管能不能治好病都意味著兩個字——花錢。
在損失慘重的當下,流火小姐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兩個字。
瞧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哀叫連連,步忍實在心疼,“要不請個大夫來瞧瞧吧!錢——我出。”
“你哪有錢?”她白了他一眼。她的理論是,他已經把自己賣給了她終身為奴為僕,那麼他身上的每厘金子都屬於她。
步忍試探著說:“要不,算在青燈賬上?”被提到名字的那個人趕緊找角落躲。
“不要跟我提這個名字。”流火的頭更痛了,“他把我黃花梨木做的房門踹成那樣,到現在還沒賠呢!如今又拖了那個惹衣小丫頭,你知道那麼點個兒,她一頓吃掉多少錢嗎?老二到老十七,這十六個大男人一頓吃的面片湯還不夠她一個人喝的。這簡直是飯桶!飯桶!”真不知道她那麼小的身軀怎麼裝得下那麼多吃的?
不能想,不能算,一想起來她的心口又痛上了。
步忍無奈地跟著嘆氣:“那你說怎麼辦?就這麼讓你全身痛著?”
“我……”這會子流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剛乾完活的長驍一頭紮了進來,本打算找步忍說點事,碰巧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從兜裡摸摸掏掏,拿出件東西放到流火枕邊。
“把這個給你,身上會不會覺得舒服點?”
見著那玩意,流火的眼睛迅速放大,一把奪下那玩意,又是掂又是咬,“五十兩金子,宮中御用,足金足稱。”瞧她那眉開眼笑的模樣,看來這病是好了大半了。
危機解除的青燈從黑暗的角落裡冒了出來,忍不住在步忍耳邊叨咕:“很難理解,你居然會愛上這樣的女子——她和舞雩太不一樣了。”
步忍搖搖頭,一言不發地攜長驍退出流火的閨房,讓她好生歇著。
“你找我有事?”步忍猜想長驍不會莫名其妙地找到流火的房裡來。
長驍點了點頭,磨蹭了片刻,方才開口道:“我聽說御臨王已經決定王后人選,估摸著不是幼微便是筌筌。我不想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成為王后,想來想去,這事只有求你,除了你別人再無他法。”
步忍失聲笑了起來,“我說長驍,我又不是月老,御臨王欲娶誰為後怎麼能由我決定呢?”
“也許你不是月老,但你一定能做到。”長驍以期盼的眼神肯定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