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轟一聲議論開了,這怎麼可能?
“你如何做到的?”元邈目光灼灼,他倒不是不相信天心,而是奇怪她不聲不響的怎麼就做成了如此大事。
“你去賑災之時我已和凌越在軍中做了些安排,前幾日我托子衝捎去書信,說明你此時境遇,以凌越之能,自然知道如何配合你行動。”
“如此我便可不動用居庸關的兵馬,繞開地方守軍秘密潛回,到京城之外再和凌越會合,必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元邈興奮的兩眼放光。
“王爺,你可莫要上當!”又是劉莽衝上前來,指著天心叫道:“王妃娘娘,你敢說沒有和你賊父串通,設下陷阱陷害王爺?”
天心面色一沉:“王爺信我,本宮又何必要向你交代?”她雖是女流,但板下臉來卻頗有威勢,一句話堵得劉莽接不上趟。
冷冷一笑,天心還火上澆油:“你若害怕,自可不必跟來!”
敢情士可殺不可辱!劉莽額上青筋直跳,手已握住刀柄,但對面的王妃笑吟吟看著他,他這刀愣是拔不出來,俗話說開口不打笑臉人,人家王妃話說得難聽,可滿臉笑意卻是親切可人。劉莽蹦足了勁,卻又進退不得。
座上元邈為他解了圍:“劉將軍莫急,王妃逗你玩呢!”又回過頭拉住天心的手輕拍:“王妃,劉將軍是老實人,你莫欺負他。”天心這才撤回目光,對著元邈嫣然一笑。
敢情他大老爺們讓王妃娘娘給欺負了?劉莽兀自沒回過味來,卻瞟見其他人臉上似笑非笑的怪相,尤其是小白臉李嶽更是笑得“花枝亂顫”,一股火全奔那去了,暗自盤算著回去以後要和小李大戰三百回合。
那邊元邈已經和幕僚探討具體行動方案:之前派往探查西南戰事和東北叛亂的人已收集了證據,並暗中扣押了人證,以防殺人滅口,現將證據擬成奏章上報朝廷,由定遠大將軍出面彈劾韋玉綸,謊報軍情,串通外族,陷害皇親,危及邊關,條條都是死罪。為元邈和邊關將士的拒不奉詔正名。
從凌越軍中抽調的2000人幾乎沒有損傷,元邈只帶幾名親隨混在其中,以為大軍籌集糧草為名往京城走,他們隨身有西南大軍的腰牌,理當暢通無阻。
派人先行和凌越約定會合的時間、地點,務必讓韋玉綸把希望放在西南大軍的回援上,而來不及調動其他兵馬,以便一舉建功,減少同胞手足相殘。
唯一的問題是王爺要王妃留在庸門關,等事態平息再接她回京,而王妃堅持要隨行,兩人互不相讓,幾乎在大庭廣眾之下吵起來,最後還是王妃跟王爺耳語了幾句,王爺一臉深思的讓了步,下面眾人這才知道他們敬愛的北定王被自己的王妃吃得死死地,難怪那天聽說憐兒差點殺了王妃,他失控之下幾乎一把掐死從小疼著的妹妹,看來妹妹和愛妻終究是不一樣的。
這一天元邈和天心都換了普通士兵的衣服拜別義父,宋老將軍千叮萬囑,萬一事不可為立刻迴轉,庸門關定可庇護他們全家周全。天心暗自為元邈高興,雖說從小離開父母,但有這樣一位慈祥的義父教導關愛,元邈的童年應該還算幸福吧!元邈一直往義父身後看,天心知道他看什麼也不點破,倒是宋乾嘆了口氣說:“那丫頭沒事,心裡一時轉不過彎來,過些時候就好了。”
元邈難以表達心中的歉疚,只蹦出來幾個字:“義父,我……”
“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勉強不得,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這件事終究是憐兒不對在先。不管怎樣,你永遠是我的好兒子,好女婿。”老將軍十分的通情達理,但聰慧如元邈、天心都能聽出他話語背後深切的悲哀。
轉身上馬,天心不由心中一軟,輕聲說:“不如你就應了憐兒,也好讓義父……”話沒說完,被元邈厲聲打斷:
“胡扯什麼?”催馬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