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個個都被雨淋溼了後背,腳步卻片刻也不敢停地往自家方向跑著。
土泥路上和著雨水的泥漿子打得眾人褲管上滿滿都是。
只顧著奔跑的人們卻啥也顧不上了。
曬壩上,只剩下愁眉苦臉搶著黑膠片往鐵盒子裡裝的放映員,奔向楊樹兩頭解著白布繩子的賀銘章和宣傳幹事,還有打了雨傘奔過來給放映員撐傘的羅飄雪,以及站在遠處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等待機會與賀銘章套近乎的王麗。
羅飄雪幫著放映員把膠片收拾好之後,才又跑過去幫宣傳幹事解繩子。
當時為了把白布綁牢實,綁繩子的人把繩子纏樹上繞了十幾圈兒,然後還打了個死結。
賀銘章那邊解開了,宣傳幹事這邊還在繞圈圈,繞完圈圈一看發現是個死結,拉了半天都沒拉松正著急呢。
羅飄雪幫著拉了幾下也沒拉動,就把手裡的傘往旁邊一扔,兩隻手一起解。
解開了另一頭繩子的賀銘章走過來,直接從皮套裡掏出一把小刀子利索地把打了死結的繩頭割斷,白色熒幕布終於落了下來,賀銘章接住布三兩下捲成一卷夾在腋下,就朝放映員那邊走。
羅飄雪撿起雨傘,猶豫了一下,就邀請宣傳幹事一起遮著走。
宣傳幹事看了一眼羅飄雪,又指了指走在前面幾步的賀銘章。
“賀部長受過傷,這傘還是給賀部長遮一下吧,我這皮粗肉糙的,淋幾滴雨也不打緊。”
羅飄雪看了看傘,道:“我這傘很大的,遮三個人完全沒問題,要不……我們仨兒一起?”
宣傳幹事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羅飄雪,心道,這姑娘可真實誠,單獨跟賀部長呆一起機會都不要。
羅飄雪可沒想這麼多,直接遮了宣傳幹事,然後疾步上前追上了賀銘章。
“賀部長,雨太大了,我們三一起共撐一把傘找個避雨的地方先站站等雨停吧?”
賀銘章扭頭一看,眼微微一閃,頓了兩秒,“你是……羅飄雪?”
他記得她,蘇秀秀就是跟羅飄雪換的工種,在換工種之前,蘇秀秀還替羅飄雪出過兩次頭,兩人的關係一定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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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賀銘章長得並不賴,相反,還十分英俊挺拔。
國字臉,劍眉虎目,不怒自威,一身綠軍裝穿在他身上更為他添了幾分勃勃英氣。
雖然三十幾了,卻並不顯老,看上去跟二十七八的小年輕沒兩樣。
當他溫言軟語的叫出羅飄雪的名字時,羅飄雪驟然呆了一瞬,緊接著就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從腳底直衝心頭,羅飄雪懷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定定地看著賀銘章,然後又羞紅了臉,迅速別開了眼。
“嗯,我是羅飄雪。想不到賀部長還記得我的名字。”
那麼多知青中,能記得她的名字,這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啊。
賀銘章笑了笑,一邊走一邊道:“我不止記得你的名字,還讓得你有個外號叫小蘋果。”
這一個外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從上級下級的關係一瞬間變成了可以互相叫外號的朋友般。
說起外號,羅飄雪就想到了蘇秀秀。
她本來就是個心思單純的少女,想到啥就直接說啥。
“是啊,秀秀說我臉圓圓的,特別像蘋果,我比她小,所以她就叫我小蘋果了。哈哈。我還以為今天秀秀會來看電影兒的,結果找了半天沒找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馬場的活太重,她累了才沒來?”
知青們都是從天南海北來的,這裡又陌生又遠,風俗習慣什麼的都不一樣,適應起來也需要時間。
知青們之間也不是無話不談的,蘇秀秀對羅飄雪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