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撇撇嘴,“誰讓您那會兒常逼著我和這類那類的湯藥。”
“夜兒聽話,喝了藥病才能好。”琉誠逸實在不想再與他磨蹭,一邊耐心的哄著,一邊坐到床沿,將碗湊到他嘴邊,想了想又威脅道,“別考驗你父親的耐心,逼急了就再揍你一頓!”
“好啦,我喝我喝。”楚夜不甘願的接過,一閉眼猛然灌下,之後嗆咳著抱怨,“這麼苦的東西也能喝嗎?父王就喜歡來威脅這一套!”
一說完,腦袋上就捱了重重一下,琉誠逸站起身道,“父王還有一大堆公務要處理,沒時間時時刻刻看著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床上躺著!”
“恩,孩兒知道。”楚夜一口答應著,見琉誠逸滿意的點了點頭離開,臉上屬於撒嬌少年的
神情慢慢隱去……
洛城,西麟一個偏遠安逸的小城。
一襲青衫飄逸的年輕公子踏下馬車,清若朗星的雙眸之中糅合了幾分傷痛,幾分黯然,幾分思念……終於,又回到了這個地方,承載了所有關於母親記憶的地方。在這裡,總有一個堅韌的女子呵護疼愛著他……
“言兒,想去哪兒看看?”雲天默默望著穎言,輕聲詢問。
這一整個月以來,他們買了一輛馬車,沿途來到西麟。第一次,穎言終於肯放縱自己,盡情的享受了生活的愜意,有云天無微不至的精心照料與清月的陪同關懷,他的身子比之前好轉了許多,僅從氣色上來看,已看不出像是常年為病所累的模樣……
當初為了救他,雲天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內力,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兩鬢已是斑白……出於愧疚,儘管心中時時刻刻牽念著許多事,卻一直沒敢和雲天提起,興致盎然的逛了許多地方,然後,便到了他一直嚮往的故土。
“這兒,與我記憶裡的不一樣了呢……”穎言舉目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低低的出聲說道,末了,唇角勾起一抹清淺溫和的笑容。
“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逛逛也好。”見他似是開心的模樣,雲天忙道。
“好啊。”穎言笑應,彎彎的眉眼恰到好處的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緒。
客棧,上來的都是甚為簡陋粗糙的飯菜。雲天勉強嚥了幾口,瞥眼望見那兩孩子皆是一口未動,不由嘆了口氣,隨即對著穎言瞪了瞪眼。
“這挑嘴的毛病可是怎麼也改不掉了?”雲天裝作氣悶的沉聲說道。
穎言神情微見委屈,卻是怕雲天真的生氣,一邊隨手拿起一個粗糧做的饅頭咬了一口,一邊賠著笑道,“義父,言兒哪敢挑嘴,只是這會兒還不餓……”
“哼,這一路上就沒見你喊過餓的,真把自己當神仙了。”雲天虎著臉教訓,這孩子什麼都好,唯獨對他自己太不上心。
“雲叔,您就別怪他了,實在是……”清月揚了揚手中的饅頭,小聲說道,“實在是這東西…太難下嚥了。”
“咳!我說你們這……”雲天氣得沒處撒火,只好又狠狠瞪了穎言一眼,“那好,你給我好好在客棧待著,我和丫頭去附近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其實……”穎言本想開口阻止,然雲天只是揚了揚眉,他便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只是點了點頭,聽之任之。
一枚閃著銀光的箭頭,穎言細細摩挲著上頭清晰的紋路。‘宇文’二字,一次、一次…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回想起這一路莫名遇到的那群劫匪,招招要取他的命,幸而南楚暗中安排的人及時出現化解了這場危機。在他平靜的安撫下,失去一身武功的義父似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