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馬受驚下放開四蹄,向前奔去,轉眼間越過囚禁雅黛妮的紅磚屋,衝進了一條林間的小道。健馬狂力前奔,兩旁樹影急退。愛麗絲歇斯底里地在凌渡宇有力的擁抱中掙扎,場面混亂不堪。
愛麗絲迴轉頭來,一口拚命地咬在凌渡宇肩臂的肌肉上,凌渡宇悶哼一聲,苦忍著劇痛,鮮血濺出,染紅了襯衣。
他同時慢慢收緊馬韁,馬兒受到控制,愈跑愈慢,終於停了下來。
愛麗絲茫茫然抬起頭來,到這一刻才知道咬傷了凌渡宇,用手撫著對方染血的傷口。
凌渡宇眼中流露出諒解的神情。
愛麗絲向後側仰俏臉,顫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在幹甚麼?”
凌渡宇輕夾馬腹,白馬緩緩前行。右手控疆,左手緊擁著愛麗絲,使她整個貼進他的懷抱內。
愛麗絲先前的兇悍冰消瓦解,閉上眼睛,馴若羔羊地藏在他的懷裡。
馬兒轉出沿湖的路,挨著輕煙悠悠的夢湖踏著休閒的步子。
凌渡宇順勢地湊在她耳邊道:“那天三夫人說,你是夢湖水莊歷史上,僅有不用合約聘用的五個人之一,其他四個人是誰?”
被他暖呼呼的口氣噴在敏感的耳垂及頸後的嫩肉上,愛麗絲整個人軟了下來,像被催眠似地答道:“是標槍和積克,他兩人跟著博士最少有三十年了,另兩個是……是晴子和夏太太……”
凌渡宇豈肯放過這個機會,不過他深明要人吐出實話的技巧,就是先獻出自己已知的有限,來換取對方的所知,於是道:“博士也曾和我詳談過晴子的事,既然她的父母都反對他們在一起,一定會造成對晴子的壓力。”
愛麗絲道:“這倒看不出來,晴子初來夢湖時,看來很快樂,直至他們兩人往夏威夷度假後,才時時爭執。我們都不敢問,博士的脾氣變得很暴躁……”
凌渡宇裝作了解地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博士很後悔當時的行為,可是怎估到晴子居然會傻得去自殺。”
愛麗絲全身一震,張開大眼,一面不相信的神情,失聲叫道:“甚麼?”
凌渡宇心中一凜,愛麗絲並不知道晴子自殺的事,看來這是一個秘密,連忙道:“那樣傷心,不是等於自殺嗎?”他是想起晴子幽鬱的眼神,隨便找說話來堵塞過去。
愛麗絲雖然尚有一絲疑惑,神情卻緩和下來,點頭道:“是的!晴子病死前那兩個星期,整天把自己關在玻璃屋的臥室內,連博士亦不肯見。她幽怨的神情,我們看了也覺心碎,取她性命的病,可能是過度幽鬱所致。”
凌渡宇默然,巴極和晴子間發生了很多非局外人所知的事。想起晴子,他也有心碎的感覺,幸好目下懷內軟肉溫香的愛麗絲,起了些微代替品的作用,填補了空虛的感覺。另一個問題升起,夏太太為何是不用簽約的人,但這一刻不宜問太多問題,可以留待日後再問清楚。
愛麗絲的呼吸急速起來,少女的敏銳,使她感到凌渡宇起著侵犯她的念頭。
凌渡宇心神轉到另一方面,問道:“為甚麼你不用合約,仍可以在這裡稱王稱霸。”
愛麗絲見他用辭古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不知道。我自幼在孤兒院長大,到了十四歲那年,一對夫婦名義上領養了我,把我送來了夢湖,為博士做事,不經不覺七年了。”
凌渡宇知道愛麗絲和巴極兩人間,一定大有文章。
愛麗絲可能從未有機會向人傾吐私事,這刻找到機會,暢所欲言起來,道:“我曾問過博士,他總是說和我有緣,一見到我便歡喜,才要我為他作管家,可惜他對我的歡喜,並不像他對晴子那樣,唉!不過,自從我遇到你,一切都沒有關係了……現在……我從未試過像現在這樣的滿足。”
凌渡宇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