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接著說。」
「據軍情營打探到的訊息,吐少度只有一個女兒,叫阿思,年齡和刺客接近,葛薩攻下蘭州之後,阿思從來沒有出現過。從以上情況分析,這個斯爾丁極有可能是阿思,不過斯爾丁態度惡劣,極不配合,我們暫時沒有對她用刑。」
葛薩打回蘭州之後,侯雲策派出節度使帳前掌書記劉成通前往蘭州,要求葛薩按照協議行事,可是葛薩態度強硬,雖然沒有為難劉成通,卻也沒有按照侯雲策和吐少度定下的協議辦事。
「斯爾丁若是阿思,此人可以好好利用,你們不要用刑,今天酒宴上那幾下已夠斯爾丁這小女子喝一壺了。」
錢向南笑道:「對斯爾丁這個小女子,用大刑我也於心不忍,下不了手。不過,她的身份隱藏不了多久,我們捉住不少回鶻商隊的人,總有熬不過的人會把她的身份供出來。」
談了一陣後,侯雲策酒意也漸漸淡了,對錢向南道:「這是南方來地淮柑,你嘗嘗,北方很不容易嘗到。」
錢向南這才撕開淮柑,吃了兩片。
「明天你抓緊審問斯爾丁,若斯爾丁真是阿思,倒很有利用價值,葛薩現在桀驁不訓,要想辦法挫其鋒芒。」
「我馬上安排軍情營軍士加緊審問回鶻商隊的人。」
「此事重大,你回去後要抓緊辦。」
阿思被關在一間小屋子,萬念俱灰,若是刺殺不成功被當場格殺,也就萬事皆休了,現在這樣不知要經受多少折磨。阿思曾有過自殺心思,可是為了防止阿思自殺,軍情營軍士搜走了阿思全身所有東西。小屋裡面沒有任何尖銳的物品,沒有合適工具,自殺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小屋裡沒有床,阿思抱緊膝蓋坐在地上,外面北風颳得呼呼響,透過牆頂小窗戶,吹到阿思身上,頭上的傷口在寒冷下越發疼痛。
阿思年齡其實還小。這一天經歷了太多地事情,她身體也乏透了。天要亮的時候,阿思把被子裹在身上,靠著牆睡著了。睡夢中,她又回到蘭州地家中,睡在柔軟溫和的大床上,床頭上放著香噴噴的馬奶子和黃澄澄的烤羊肉。
美夢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聲叫喊打斷:「起來了。」
隨後,一名親衛把阿思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拉開。
阿思睜開眼睛,還沒有完全從夢境中清醒過來。見到來人如此粗暴,大聲地回鶻語罵了起來。
軍士不懂回鶻語,但聽到其口氣,知不是好言語,上前又踢了阿思一腳,嘴裡罵道:「這個回鶻小娘子,真他媽的麻煩,若依我的脾氣,一頓暴打,她什麼都說了。」
另一個軍士心情比較好,笑道:「段七郎,你今天早上脾氣怎麼這麼大,晚上想娘子了吧,這個回鶻女子,長得還真不錯,細皮嫩肉,你如何下得了手。」
「長得再好有什麼用,刺殺節度使,真是吃了豹子膽,她早遲脖子上要吃上一刀,不過,真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軍士說完,嚥了一下口水。
這兩位軍士見阿思是回鶻女子,想當然地認為她聽不懂中原話,且此女子又是刺殺節度使的重犯,絕對難逃一死,相互談論的時候沒有迴避她。
阿思聽到兩個軍士的對話,特別是聽到脖子要吃一刀時,心中一片冰冷,雖說她作好了必死打算,可是刺殺當場沒死,勇氣也就消了一半。現在聽說難逃一死,眼淚水順著臉頰一串串地流了下來。
阿思在小屋裡作美夢的時候,錢向南沒有閒著,通宵達旦地審訊回鶻人。大部分回鶻人都是響噹噹的硬漢子,經受住軍情營軍士暴打。烏海作為能夠進入側廳的回鶻人,當然受到了足夠多的照顧,被打得皮開肉綻卻一言不發。
任何隊伍都不是鐵板一塊,有兩名回鶻人經不住嚴刑,把斯爾丁的真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