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對著管事說道:“張管事啊,你已經老到連這些人都對付不來了麼?”
“惡人自然需要惡人對付。”張管事捋了捋山羊鬍,對那少年道,“不過要是宗主知道你又在這打架的話你也不會好受吧。”
聽這句話,少年果然變了臉色,想到那隻神秘兮兮的老狐狸就全身發毛,辯解道:“這次我又沒破壞什麼東西,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老狐狸就不會知道的……”
爬起來的楚衍見兩人自顧自聊著,把自己這個貴客撂在一邊,更是氣惱,但是動起手來又不是那幫人的對手,便想用身份威嚇。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你們可知本大爺是什麼身份?竟敢對我這般無禮?”
“什麼身份?”少年轉向楚衍,表示不知。
張管事解釋:“雲間城第一富商楚家大公子。”
“哦。”少年點點頭,算是知道了,又問:“你爹還有其他兒子麼?”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楚衍正考慮要不要回答,張管事又介面道:“還有一子一女。”
“嗯嗯,幸好,幸好。”少年重新把白布搭上了肩膀,斜眼睨著楚川,“不然你們家的錢財早晚被你給敗光了。”
楚衍聽一店小二居然這麼目中無人看低自己,當下氣的一口氣沒緩過來,兩眼一黑,撅了過去。一旁的小廝們七手八腳架起他的身子,迅速離開了杏花村。
“他爹楚裔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張管事對於客人被氣昏過去毫不在意,淡淡丟擲這麼一句。
“嗯?”少年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說,“那又怎樣?這種紈絝少爺就該多教訓教訓。”
張管事對這少年的性格也有所知,也不多言,只是讓他趕緊去招待客人,這幾天可是杏花村最為繁忙的時候。
少年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往北院望去,找了一會,沒發現什麼,就沒多想,跟著張管事繼續今天的工作。
北院一座臺榭內,一年輕男子倚在窗前,將剛才的景象盡收眼底。盈滿一杯酒,男子的眼光落在杯中泛起的水紋上,原本只是當熱鬧般隨便看看,在見到那少年出手後便沒那麼簡單了:連一個小小的店小二都有這般身手,這杏花村果然如傳聞般神秘!
飲畢最後一杯酒,男子起身,卻未走正門,直接從那二樓的窗邊飛躍而下,衣袂飄飄,宛若神人。輕輕落在池邊一棵杏樹上,男子抽出一直帶在身邊的短笛,移至唇邊,悠悠笛音緩緩揚起,縹緲在天地間,與琴聲相契合,比之琴音更為清亮悠遠,宛若一涓溪流,漫出土壤,淌過溪石,細細淙淙,蜿蜒而來。
方才那少年聽到這笛音,循聲走到樹下。樹枝上,一男子半倚而坐,雙目微闔,仍掩不住眉目間那股恣意風流;深衣廣袖,俊顏如玉,墨髮隨風起舞,伴著點點紅杏,竟是如畫一般美妙。
那少年不自覺看呆了。一朵花瓣飄到了他的鼻子上,侵入鼻腔的香氣讓少年不自覺揉了揉鼻子,又斜著眼睛瞟了一眼樹上的人,少年縱身一躍,在那男子身旁站定。
剛好一曲吹畢,男子睜眼細細看著他,也不說話。對面那人約莫十四五歲模樣,生得極為清俊,雙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顧盼間靈氣逼人,略微帶著好奇的神色盯著自己。
“不知小兄弟有何事?”男子率先出聲詢問,聲音略顯低沉,仿若風吟,極為悅耳。
“你的曲子吹的真好聽。”少年雖是出口稱讚,卻像尋常寒暄一般平淡。
男子正要客套地說上兩句過獎,“可是,”少年話鋒一轉,長眉輕挑,“這裡卻不是該坐的地方。”話未落便提腳踹向眼前的人。本就不甚粗壯的樹枝經兩人這麼一折騰,“啪嗒”一下斷了下來。
男子一個翻轉,腳下借力,輕輕一跳,便穩穩落在地面。少年提起的腳來不及收回,又岔了氣,身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