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找郎中給治了,慢慢地也能恢復。
不過這幾日魏靈梓住到了齊永春的家裡,待她傷好了再送她回去,而陳寡婦卻被扭送去了縣裡,按律罰了十五日的勞役。
“幸得是靈梓腳傷不重,若是殘廢了,得要罰為官奴呢!”盧大嬸子這段日子兩家跑,把自己從齊永春家聽來的話也對文氏說了。
文氏道:“月娘想是不出門,不知這聖旨,卻是苦了她們孃兒兩個。”
盧大嬸子道:“老爺去跟她說了,她是隻怕自己沒了男人,沒有好人家上門提親,故此才強要替女兒裹腳的。”
文氏聽了,也是唏噓不已。
齊敏兒這時也在一邊,聽了心想——這裹腿的事,其實便是明代最盛,清代也曾有禁,只是禁不住,便只禁得了滿族人罷了。如今這建文帝要革除這陋習,只怕也是不易。
盧大嬸子道:“聽說如今對這裹腳罰得可厲害,若是隱匿不報的,都是同罪。查獲拿問扭送官府的,反而有賞,故此那天去了那麼些人,要不然誰會去管他人瓦上霜。”
齊敏兒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個法子,看來這《大明律》,會在這建文帝手裡改上不少吧。本來朱元璋曾說過不立丞相,有議立相者斬,他連這都改了,還有什麼不敢改的。
正所謂是可改,孰不可改?
平定朱棣的造反,也讓他威望日隆,很多改革都能漸漸放開手腳了吧。
齊敏兒想到這裡,忽地心中一動,就對文氏道:“娘,裹腳到底是怎麼裹的?”
前一世裡,齊敏兒曾看到過,據說魯迅在日本留學時的老師,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看到過實物的小腳。所以齊敏兒聽她們提到了這個話題,不免也了奇起來。
文氏道:“這可是個苦事,你要學這個作甚。”
盧大嬸子也道:“咱們莊戶人家的,裹腳的本就少些,再加上咱白村裡女孩子少,誰也沒想到這個碴兒了。“
齊敏兒卻只是纏著文氏撒嬌,便要問那裹腳的事。
文氏笑道:“我也不知那些事情,你看娘不是也沒裹麼。小女孩子家的,沒事別東打聽西打聽的,這樣不好。“
齊敏兒聽了,便也只有閉了嘴。不過心裡的癢處終究被勾了出來,心想文氏沒有裹腳,年紀又輕,不知道那些事,那盧大嬸子總該知道吧。看她那樣子,雖然也是大腳,但年齡都快六十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啊!
於是趁著盧大嬸子某天中午在洗碗的時候,就在旁邊纏著她相問。盧大嬸子倒也沒有隱瞞什麼,只是說她也曾看到過別人裹腳的。
“在膝彎下壓塊木板,時間一長,兩腳就麻了。然後拿一塊切開的生薑,在腳上來回擦拭。擦了姜,腳就軟得像年糕一樣,想纏成什麼樣就就纏成什麼樣。”
齊敏兒聽得咋舌——生薑還有這個效用?從來不知呢!
盧大嬸子一邊洗著碗,一邊道:“等到再用熱水敷熱了,便把四根腳趾拗下,貼在腳掌裡,只讓拇趾翹著。然後用一根布條,貼著拇趾繞到腳心,將彎折的四根腳趾緊緊纏住,再取另一根,打橫纏兩道。”
齊寶兒這時吃了午飯,來拉齊敏兒去一起午睡,聽到盧大嬸子說這話,道:“很疼麼?”
盧大嬸子道:“如何不疼?拗斷腳趾還不算甚麼,最痛的是將小趾相連的腳骨拗斷。俗語說十指連心,這十根腳趾,卻也一樣連著心呢!人說這樣纏出的腳才尖尖的小巧細翹,就像一朵尖尖的蓮瓣一樣。”
聽著盧大嬸子的話,齊敏兒也不禁心裡抽了一下——果然是一種畸形的“美”呢!變態的古人啊!
齊寶兒吐了吐舌頭:“好厲害!”說著對齊敏兒道,“敏兒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裹腳的。”
齊敏兒笑道:“本來爹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