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說過,周謫仙在鳳府了?”
“他不在鳳府,他在……”白鶴忽然神情一緊,他雖然沒有寇立變態般的聽力,但是身為大拳師,對於方圓數里的動靜,以及自身的危險,都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感應。
而在他的感應中,又太多數量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自己方向靠近,不僅是腳步聲,還有馬蹄聲,以及一種拖拉重物的摩擦聲響。
再然後,一個個身套鴛鴦鐵甲、手執火銃、鐵棍、狼憲、倭刀的官兵小隊從亂石堆後鑽出,行競飛快,配合默契,飛快的佔據各個戰術要點,數十、數百、數千,越來越多的官兵湧出,好似鐵甲洪流,最後,將整個亂世坪都給控制住。
鐵甲大炮、軍旗如火,煞氣瀰漫,黑壓壓的人頭連成一片,官軍居然在這個關頭接手了!!
而幾個見勢不妙,想往外竄的黑衣拳師,在上百聲火銃炸響聲後,滿身血洞,渾身軟綿綿的倒了下來。
不是每一個拳師,都有資格對抗官軍軍陣的,丹道和拳術的融合,影響最大的,永遠都只是最頂尖的大宗師而已。
刀槍弓弩火銃,以及用板車拖上來的戰車和鐵皮大炮,成排成片,緩緩向內擠壓,讓場面上的局勢兇險到了極點,當然,是對蒙面拳師一夥來說。
而這些官兵從入場開始,除了腳步聲外,都沒有其他的動靜,臉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表情,好似群狼捕食,這正是百戰精銳才有的精氣神。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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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大勢已成,沒機會了,”在亂石坪一個極隱秘的角落,孔笙無力迴天:“再不走,大軍陣勢一旦徹底完成,就連我們都走不了了。”
“可是,好機會,如果這時候除了這姓寇的——”郭師傅看著數百丈外的寇立,滿心不甘,不甘之中,還夾雜著某種恐懼,對方的潛力太可怕了,半年前,行險才能殺掉刁奉聖,但現在,怕是一個手能打十個。
孔笙搖了搖頭,琥珀眼珠掃了一圈,嘆道:“又有高手來了,刺殺成功的可能性極低,再說了,殺了他又能怎樣呢,他又不是皇帝老兒,只有活著,才有機會。”
…………
“文登營、先鋒營、火神營,洪家軍鐵甲大營的老底子,我早該想到的——”白鶴喃喃道。
早在徐小小將刺殺官員的兇手認定為獨臂盜,並且還有數量不少的將軍做背書時,白鶴就有點感到不對,但是大事接二連三的發生,加上五象館背後的靠山不斷施壓,他就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點。
他早就該想到,獨臂盜只盜靈丹妙藥,幾乎很少殺人,怎麼會突然喪心病狂的,殺了這麼多朝廷命官。
這分明是鳳公主已經與官軍達成了某種協議,可恨那些蠢貨還自以為是,真以為海禍消停了,官兵就如尿壺似的沒用了嘛。
吃相這麼難看,簡直是逼著這些平海功臣倒戈,白鶴在這一刻,無比痛恨這些被利益燒紅了眼的大人物,簡直是一群蠢豬。
同一時間,白鶴眼中殺意暴起,官兵再多又如何,他現在與寇立近在咫尺,只要現在殺了這位鳳公主捧出來的粵行招牌,之後還可以緩緩圖之。
武行的規矩,武行人說了算!
鳳公主和寇立,就像是過江猛龍的兩根龍角,砸斷一根,就還有可能將這猛龍逼死。
它不死,就得食很多人!
擰步、拔筋、身拗步順,拉跨提膝,身影幾乎一下子膨脹一倍,渾身熱氣滾滾,寬大的道袍幾乎被填的滿滿的,老熊出洞,筋骨如鐵,寬大的熊掌猛的掄了下去。
‘嗷——’
一聲高昂的牛叫聲從側方響起,逼的白鶴不得不熊身扭擰,一聲重響,地面一晃,裂出數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