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晏仲就如人間蒸發了般,反倒是誤打誤撞遇上了那位大巫祝。
如此看來,這一切。都是那位大巫祝動的手腳!
女人恨得牙癢癢。
她都躲到中原來了,弄得如今這狼狽模樣。這些人,還是依舊步步緊逼嗎?
不不不。不會的,她不過就是個小巫司,大祝主祭,哪裡會在意她這種小角色?
想到太皇太后的“迴光返照”,還有那種闊別已久的神秘力量,分明是完顏族氏的獨有!
他們,就是衝著這個來的!
女人萬分肯定。
屋內忽的傳出哼哼唧唧小貓一樣的叫聲,女人與啞婆霎時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慢慢放輕放緩。
過了陣。沒動靜了,二人這才鬆一口氣。
箐染的身體,支援不了多久了,她只能另謀出路……有大祝在的地方,才有可能會有完顏族氏的影子。
她只能讓啞婆繼續冒險去國公府蹲點。
可接下來幾日,非但沒有再出現過阿齊那的影子,反倒是險些將蕭泓廢了的顧修之有了判決,被髮往遼東充軍。
金氏對這個結果十分不滿。
害她兒子糟了這麼大一個罪,最後卻只判充軍。不是太便宜了他?
金氏說什麼也要為兒子討個公道!
“公道?”
鎮國公冷笑不已,“你若嫌令則還不夠丟人現眼,就只管去!他都做了什麼,你這個做母親的會不曉得?最好鬧開了。讓所有人都好好看看,我蕭家的二少爺,是個喜好龍陽的紈絝!”
金氏被噎得不行。偏偏無法反駁。
蕭泓身邊的小廝書童俱都纖弱秀美,可她從未往這個方面去考量。只道是愛美之心人皆有,然而自從這件事惹出來。金氏大概就曉得怎回事了!
這般一想,臉色驀地煞白。
她始終不願相信蕭泓會有這種癖好,然而……
她剛剛發落了蕭泓身邊的幾個書童,直接賣去了倌館,蕭泓知道後一聲不吭,看似散漫地始終盯著一個方向。
作為一個母親,孩子的某些小習慣她還是清楚的。比如蕭瀝剛從西北迴來的那會兒,鎮國公給他找了塊和田玉雕了只小印,金氏在蕭泓面前抱怨了一二句,蕭泓還淡笑著安慰她說自己並不著急,等行過束髮禮,祖父自當一視同仁。
他摩挲著腰間一塊黃佩,挑著眉雅笑,那眼神如當下一模一樣。
金氏卻知道,他其實也是膈應不舒服的。
心裡就是一沉。
金氏氣得恨不得揪出蕭泓打一頓。
到底是捨不得……只說要去將穆文姝那個伶人發落了!
蕭泓眼皮便微抬:“母親這麼做恐怕不合適。”
金氏只覺得一瞬透心涼,板起臉皮,“一個伶人我難道還左右不了?你是太看不起你母親了,還是捨不得?”
蕭泓沉默了一陣說:“母親好歹是個夫人,和一個伶人計較未免自降身份……自然,母親可以不聽我的,我無所謂。”
無所謂!無所謂!
要是真的無所謂就好了!
金氏鼻子泛酸,甩袖回去就狠狠哭了場。
這口氣悶在心裡發洩不出委實難受,她倒寧願兒子將來恨他,也不想留下這麼個後患將來羈絆了兒子的前路!
後有聽聞穆文姝暴斃於自家宅院裡,又有傳言說穆文姝當日其實是接待了一位莽漢……那這死因如何,全憑各自揣測。
此為後話不提。
蕭泓好男風的名聲終究還是宣揚了出來,這種事在富貴圈子裡並不少見,甚至還曾一度被當做是種風尚。不過人家都是揹著偷偷養一兩個孌童,真要是大白於天下了,面子上哪裡還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