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直言他愛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的身份還與他差了十萬八千里,兩個人幾乎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麼都挨不著邊的。可在流煙口中,他的愛情卻是如此光明正大,他愛得乾淨,愛得磊落,就如他所言,愛得不含一點世俗雜質。他只是純粹的愛上了羅銘本人而已。
不只張橋,連謝老漢都驚得張大了嘴巴,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羞怒的指著流煙,罵道:“你……你這是不要臉!”
張橋震驚片刻,立刻恢復如常,如今不是詫異這些的時候,今日不管使出什麼手段,都一定要逼得流煙去求情才行。這是大皇子惟一的生路了。
張橋躬身施禮,又求道:“在下求求流煙公子了,若是嫌錢少,這裡還有胭脂院的地契,這所宅子位置極好,日後重新開張,一定生意興隆。流煙公子,大皇子與靖王是親兄弟,你開口求情,靖王那裡也絕不會怪你,在下求你了!”
流煙面容冰冷,不為所動。張橋見他一臉決絕,就知道事情不妙,沒想到流煙看似柔順,卻有如此骨氣,還真是讓他說中了,想在他身上打主意,自己真是打錯了算盤。
大皇子被擒,大皇子一黨也基本被羅銘肅清,城中戒嚴,到處都有捉拿他的官兵。如今前無進路,後有追兵,已然到了絕境,再不使點非常手段,難道真要束手就擒?
張橋心思電轉,臉上漸漸露出猙獰之色。他猛一轉身,一腳將身旁的謝老漢踹倒在地,伸手從腰間拽出一把長刀,橫在謝老漢脖頸上,喝道:“流煙公子若是再不識抬舉,那就休怪張橋心狠手辣!”
謝老漢站在一邊,正盯著地上的銀票發愣,偷偷盤算趁張橋不備,揀起一張兩張的掖進懷裡,估計他此時情急,也不會一張一張算計去。
正盤算得高興,想著何時下手,腰間就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撲倒在地,還沒緩過勁兒來,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謝老漢哪見過這陣勢,在村裡宰牛都不用這麼大的刀,立時慌了手腳,整個人都癱了,嚇得連喊帶叫,不住求饒道:“官人千萬別殺我,別殺我,老漢家裡還有一雙兒女,你殺了我就等於殺了一家老小,四條人命啊!”
張橋聞言,朝流煙處努了努嘴,冷笑道:“你與我說這些又有何用,我也不想殺你,可你兒子若是逼得我沒了活路,那可就休怪我無情了!”
謝老漢也反應過來,忙轉向流煙,求道:“檸哥兒,快救救我!我可是你親爹,親爹啊,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你親爹被人宰了,也不肯開口去求靖王?”
流煙也變了臉色,他見過張橋幾次,一直覺得他風度翩翩,是個文生公子,誰想他竟然腰藏利刃,持刀殺人,轉眼就變成了窮兇極惡的兇徒。
眼見父親被人拿刀抵著,流煙幾乎脫口而出,喊道:“別殺他!”
張橋乾笑兩聲,“不殺他容易,只要你答應去求靖王,放大皇子出來,我立刻放了你爹!”
流煙皺眉緊蹙,搖頭應道:“不可!”
若放了大皇子,等於放虎歸山。張橋嘴裡說得好聽,說大皇子脫困後一定安分守己,不會再起什麼歪心思。可看他二人往日的所做所為,為了爭皇位竟能勾結敵國,連江山祖宗都能賣了,與這樣的人談交易,哪有什麼信用可談。
張橋哈哈大笑,諷刺道:“流煙公子倒是痴情,為了一個男人,連生身之父都能不理。真是天下少見!你枉顧生父性命,就不怕日後被人罵做畜生不如?”
謝老漢也急紅了眼,跟著罵道:“你個混帳小子,什麼男人迷得你連親爹都不管了!”
不管二人如何辱罵,流煙都咬死不鬆口,這樣的事是絕不能答應的,否則自己就再也沒臉去說什麼愛他了。
張橋的耐心漸漸耗盡,臉上兇像畢露,刀往裡推,惡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