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赤心給誰看呢,何況今日這般的舒甯兒還不是他們一手造就的,要怨就該怨這糾纏不清的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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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刻的景仁宮內卻依舊如往日般的清閒,驟冷的天,常坐著不動反倒是越坐越冷,那些看似豪華的暖爐現下也頂不了什麼用,凝雪難得興致大好,怕大夥都凍壞了,命人隨手紮了個毽子。可想而知,如今這主子奴才樂成一團的樣子,倒也真是熱了幾分。宮裡的歲月無聊居多,能把玩的也就這些不驚動人的小玩意兒了。
夢鈴倉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看著闌貴人與凝妃那悠閒,她更是急壞了,無奈下只好上前擾了主子們的雅興,來不及行禮,附耳在凝雪的耳邊低喃報告著。
聞言,凝雪才斂起笑容,開口道:&ldo;你們自個兒玩吧,夢鈴我們進去說。&rdo;
見她們那倉皇的摸樣,沐闌也趕緊擔心跟上。依雪兒的性子,能有什麼事會讓她失了平靜。
&ldo;這訊息哪兒聽來的。&rdo;見沐闌靈巧的關上門,凝雪才皺眉問著。
&ldo;回娘娘,奴婢方才去辛者庫想看看娘娘換洗的衣服好了沒,才聽到儀親王和旭郡王的談話,怕是滋事體大就趕緊回來向娘娘稟報了。&rdo;夢鈴緩著氣,原本煞白的臉終回復了幾絲血色,繼續道:&ldo;而且方才聽延禧宮的宮女說,昨夜皇上壓根就沒寵幸燕貴人,就這麼在那兒睡了一夜,天一亮便走了,奴婢猜啊皇上昨夜壓根就沒醉,只是隨意想堵了皇后娘娘那口。而且奇怪的是,您早些日子調去延禧宮侍侯燕貴人的嫣嬋剛跑來說燕貴人今兒一早起床飯都沒吃就去了冷宮,奴婢琢磨這燕貴人去那兒做什麼?&rdo;
&ldo;難怪那麼多宮女可以用,你還偏要把嫣嬋撥過去給她了。&rdo;沐闌鬆了口氣,揚笑開口,她一直以為雪兒會任著甯兒亂來,原來所有的一切她早就都安排好了:&ldo;沒有什麼好琢磨的,定是去找湘妃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以你家凝妃的性子處事向來圓滑,這宮裡頭真正能夠的上敵人的也就只有湘妃一個了。&rdo;
&ldo;呼……那倒還好,湘妃都去了冷宮也不怕再也什麼作為了,倒是娘娘,儀親王那事……&rdo;
凝雪雙手搓著暖爐取著暖,臉上的表情早已恢復了往日的清雅:&ldo;這事兒先瞞著,萬萬不能讓皇上知道,讓他煩的事兒已經夠多了。&rdo;患難與共,做了他這糟糠之妻就該為他分憂不是嗎,她決不允許任何人意圖威脅到她的夫君,即便是賠上了性命也願了。
是時候該有所動作了吧,她不能總讓那些敵人立在暗處,&ldo;夢鈴,我最近總覺得身子骨有些不舒服,你幫我去太醫院把風太醫宣來,記住只要風太醫。&rdo;
&ldo;是,奴婢這就去辦。&rdo;雖不明白娘娘為何非要指定讓風太醫來把脈,但她仍是乖巧的立刻去辦,就怕誤了娘娘的身子。
見夢鈴離去,沐闌才會心的贊道:&ldo;是嘛,早該有所行動了,與其事事處於被動,隨時都會遭敵人的當頭一棒,還不如讓那些人快些個按柰不住。&rdo;
遙看向那面靈動的珠簾,凝雪悠揚的開口:&ldo;只要能替他保住大清江山,穩住帝位,犧牲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縱是連我都犧牲了,在他最愛的時候走了,也能讓他心底存在那個永遠絕代芳華的凝雪,也能為葉赫那拉一脈吐氣楊眉。&rdo;
那哀婉決絕的語氣,透著的是何等的壯烈,決議用自己的血去為大清的百年基業紮根,即便她真有什麼不測相信那個執意顛覆的人也不會有好下場。而她,也會隨著她一起去了,早已決定生死都會伴著凝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