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在計算我的開槍次數了，對吧？”

聽到紫蝶的解釋，布蘭眼裡流露出的，是滿滿的無奈和灰敗之色。

“沒錯。”

紫蝶淡淡地道，“我算準了你熱線槍能量用盡的這一刻時間差，贏了你。”

“真是……天才。”

布蘭自嘲一笑，但是紫蝶卻是面無表情。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走好吧。布蘭？巴佛爾，西洋第一賭神。”

紫蝶泠泠一笑，然後，纖白細嫩的手指微曲，扣動扳機。

槍聲響起。……

雅典娜塔地下3層。

女狼頭站在那裡，氣喘急促，胸口起伏，她的兩條手臂松垂在兩側，右手臂滿是鮮血，一條又一條的血線順著她那白皙的掌背緩緩流淌而下，最後在指間凝聚成血珠，啪嗒墜地，打在銀白色的金屬地板上，泛起一圈紅色的血花，如同一朵凋零在地的血色薔薇。

她那傲人的鋒利指甲已經全部破碎，剩餘的幾處略尖的指甲片也沾滿了鮮血。

但是她依舊站立在那裡，傲然而立。

合身的盔甲早已被啃爛，肩頭的幾塊皮肉也翻卷綻開，棕色的髮絲凌亂纏絡，無規律地披在耳側、肩頭、背後。

女狼頭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染了血，沒有一處沒有血。

這些血，有些是她的，有些……則是此刻倒在她面前、四肢被撕裂成碎片、臟腑器官破碎成肉沫攤了一地的女黑人的。

此刻，女黑人的身體已經屍首分離，屍體的身軀倒在地上，但是……女黑人的頭顱，卻是被女狼頭抓在手中，像是抓著一個洩了氣的皮球。

在女狼頭的身後，是50臺已經報廢了的機械狗，這些狗此刻不是頭部被硬生生擰斷了就是四肢殘斷，又或者是腰身碎裂，一簇簇的金屬線從斷口跳出來，閃爍著噼裡啪啦的電火花。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

屠殺。

女狼頭踉蹌著，錯開步子，朝前走了兩步。

她走得很不穩定，搖搖晃晃，彷彿一陣風都能夠把她吹倒。

只是，最後，她還是拖著步子，緩緩地朝著房間的出口走去……

走到一半時，女狼頭忽然停住了步伐，然後，她像是心有所感似的，雙臂忽然繃直，然後昂首仰面，臉朝天頂，眼神變得狂暴，喉間蠕動，她發出了野獸般的狂叫！吼聲震天！

“嗷嗷嗷嗷嗷！”

彷彿君臨天下的王者般的叫聲，那叫聲悲愴而淒涼，在空曠的地底下反覆迴盪，響徹不絕…………

頭好痛……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腦海裡就只有這句話。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剛剛從水下鑽出來的壓力讓我有些頭部刺痛，同時肺部也疼痛無比。躺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情況雖然減輕了一些，但是還是說不出的難受。

深深吸了口氣，冰涼的空氣入肺，我的神智稍許清醒了幾分，我甩了甩溼漉漉的頭，側過連看到裘雪予正蜷縮著身子趴在我的身旁，緊緊地閉著美目，安詳而寧和。

這個傻妞居然因為太累而睡著了。

看著熟睡著的裘雪予，我突然感到無比的溫馨。

太像了。

此刻熟睡了的裘雪予，真的和小白沒有任何的差別。

彷彿下一刻，我就會看到她睜開一對大大的水靈眼睛，天真地看著我，叫我“主人”“走吧。現在的狀態勉強能作戰了。”

耳邊傳來一道略顯低沉的聲音，我一驚，轉頭，看到朱星雲正跪坐在我的身後，表情平靜中帶著凝重。

“我睡了多久？”

我問道。

“二十七分四十六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