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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見。似乎這不是他自己的愛人的逝去,而是別人的事情。

照例,人們請了一位歌手、一位樂師在喪事快要結束的時候來為大家演唱神祗與英雄的事蹟,好安慰一下死者親人們的悲痛。鼓聲敲起,音樂奏起,那位流浪的盲歌手高聲歌唱道:我見慣了這世界的花開花落,我看慣了這世界的悲歡離合。我聽到這世界上有一處是怡人的笑聲,相鄰的另一處卻可能是悲慟的哭聲。相比那高貴的神祗,凡人們承受著過多的悲辛。生命猶如朝露,凡人如同微塵,但我仍然要歌唱凡人,歌唱平凡的人類,歌唱生命,歌唱英雄,歌唱那甜美的愛情。我不想歌唱國王,不想歌唱皇帝,不想為了我的長壽與富足就去讚美與歌唱諸神與偉大的天帝軒轅。我要歌唱、讚美諸神與人類之祖盤古開天闢地使生命得以誕生,我要讚美那美麗的生育之神女媧創造人類,這才使大地上有了一種充滿了生機,使宇宙間遍佈起活潑與優美。人類是所有生命中的花朵與精華,而愛情又是人類生命中最美好、最溫馨、最令人陶醉與回味的。所以,我要讚美人類那純潔與高尚的愛情。他接著就為大家歌唱了一段凡人鄭泰安的愛情故事,這段故事深深地觸動了正在悲痛中的自由之神高辛的心靈。

這位盲歌手所唱的故事大意是這樣的:

從前,有泰山附近住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男孩的名字叫泰安,女孩的名字叫媚蘭。這位男孩和女孩是一對非常恩愛的戀人。當媚蘭感到口渴的時候,泰安會舀來清涼的山泉一勺勺地喂她;當媚蘭感到有點餓了的時候,泰安會親自做好可口的飯菜端到媚蘭的面前;當媚蘭病了的時候,泰安又會親自為她採集草藥,煎湯熬藥地侍奉在她的面前……總之,天下所有男孩和女神戀愛季節中所有的浪漫溫馨的故事,他們都曾幸福地經歷過。他們雖然深深地愛著對方,但他們仍然保持著各有的脾氣與個性。

他們快要結婚了,可是因為一個誤會他們卻分開了。這件誤會本來不值得一提,只要媚蘭向泰安解釋一下,一切就都會煙消雲散。但媚蘭沒有向泰安解釋,因為她覺得這件小事不值得解釋,再說,她也想把這件事當作考驗,看一看這個男孩是否真的愛她。但因為這次誤會,男孩卻耿耿於懷而離開家,在草原上流浪了三天。後來,他因為對女孩的思念還是走上了歸家的路。

男孩來到女孩的門口,他遲疑著想敲一敲女孩的大門。出於男子漢的可貴的尊嚴,他好幾次還是放下了自己舉了半天的手。最後他鼓足勇氣,放下自尊,勇敢地走到女孩的門前,敲響了女孩家的大門。女孩雖然在家,但並沒有給他開門。第二次女孩還是沒開,第三次敲門前男孩想了想,要是這次再不開他就要走了,並且永遠都不會再來敲她的門了。男孩第三次敲起女孩家的大門,但是門依然緊閉著,沒有一點來人走動與開門的聲響傳出來。男孩於是真地就這樣傷心地離開了此地,一直在外漂泊了三年。

路上的楊柳綠了三次,但寒冷的北風三次又把它們的綠葉吹落;厚厚的大雪飄落了三次,然後又三次都融化成潺潺的小溪;月亮也圓缺了各有三十六次,泰安這才回到了故鄉。路上,泰安遇到了媚蘭的姐姐,姐姐向他敘述了三年以來媚蘭因為對他日夜思念而臥病在家的訊息。男孩急忙奔到媚蘭的家中,他們重又言歸於好。男孩悵然地問起媚蘭當時為何她敲了三次門都沒有給他開門的事情,女孩面帶歉疚地說:“我在等你敲第四次門呀——第一次我還在生氣,第二次就不生氣了,第三次已經原諒你了,我想等你第四次敲門的時候我就一定會開啟大門,重新投進你的懷抱裡,而且永遠不會再與你生氣了!但我等了好長好長的時間,你都沒有再一次敲門了。我的淚水撲簌簌地流下來,將我坐的床板與衣物都打溼了。等我意識到你已經走了,已經遠遠地離開我,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之時,我猛地站起來,開啟大門,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