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這樣說會麻煩到你,可是阿涼我真的很擔心薄遷。這幾天我心神不寧,總覺得會出事,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幫我照看他一下?”,溫璇聲音柔緩,但語氣卻有些焦急。
許涼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們夫妻兩個,一個要把薄遷往死裡坑,一個要將他拉出泥淖。要是溫璇真開口讓她幫著替薄遷奔走,許涼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只是溫璇一向有分寸,只說了照看,並不多加為難。她也知道,許涼和,夏清江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不會輕易拆他的臺。
有些時候,許涼覺得溫璇太過善解人意,看她嬌弱的樣子,不禁讓人想到“慧極必傷”四個字。
或者溫璇並不想讓她出多少力總覺得多一個人幫著照看薄遷,總會讓她,心安一些。
許涼答應下來。
越接近年會,葉輕蘊越是忙得厲害。各方都要擺平,連尾牙會要請誰這件事都要他親自過問。有些時候,成敗往往都在細節上,加之他又是個完美主義者,所以能者多勞成了必然。
這幾天他都熬瘦了,許涼自然有些心疼,便煲了湯給他送到公司去。
葉輕蘊一從外面回來,本來板著的一張臉,見了她瞬時眉開眼笑。
許涼為這份笑也覺得滿身舒暢,看他張開手臂便要將她攬在懷裡,促狹地將保溫桶往他手邊一推。
他去飯局向來吃不了多少,席間主要是談事情,腦子一轉起來,胃就要靠後了。
這幾天都要忙著見人,前兩天還能抽出空回家吃頓飯,現在連飯也擠不出時間了。最後還是她自己煲了湯,送到自己公司。
葉輕蘊心裡覺得十分熨帖,但又為自己跟她說不上幾句話,又要投身工作感到懊惱。
許涼倒還反過來安慰他,說她正好有機會,步入賢妻良母的軌道上。
他真覺得許涼身上有變化了,她好像……越來越在乎自己。
以至於前兩天母親打電話來問候,詢問他和阿涼之間怎麼樣,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直笑。
有些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味。
“你吃了嗎?”,每天都要問這麼一句,葉輕蘊並不覺得無聊,只是想開個頭聽她說話。
許涼一一跟他說了,連吃的什麼,嚴姨教她在一邊解說怎麼做的都跟他報備一遍。她張口就是菜譜。
他含笑聽了,從她嘴裡出來整桌滿漢全席,但一道菜也做不出來。每每被葉輕蘊說是紙上談兵。
不過今天她倒沒有在做菜上多費口舌,只是拿了碗和勺將酸蘿蔔老鴨湯給盛出來。
她在廚藝上一無所成,只有煲湯這門手藝還算看得過去。力所能及地,親手送到他面前的,就是各色湯品。
葉輕蘊每天奔波於豪席之間,頗覺得油膩,在他心裡,還不如跟她吃些清湯小菜舒服。
湯一盛出來,便溢位一陣清香味道,事先撇了浮油,湯色鮮亮。知道他不喜歡吃葷,便只有湯,加了酸蘿蔔條,吃起來十分開胃。
葉輕蘊連喝了兩碗,又親手給許涼盛了一碗。
她有些苦惱地撐著臉看他:“真不知道這些湯到底是養你還是養我,每次你都讓我跟你一起喝,這幾天每稱一次體重,我心裡就要爆炸一次”
“你又不是沒胖過,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葉輕蘊將碗往她面前一推。
體重可是每個女人的命門,許涼一聽自己也胖過,驚得不輕,瞪著一雙眼睛問他:“我什麼時候有過那種黑歷史?”
“你仔細想想,小時候不是頂著一張嬰兒肥的臉,跟在我背後,怎麼攆也攆不走”,他回憶了一下她小時候的樣子,一雙眼睛黑亮溼潤,寶石一樣嵌在白嫩的臉上。臉頰有些胖嘟嘟,手總癢癢地,想要上去掐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