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敵船之上,傳來鐵達穆爾狂笑的聲音:“活抓這小子!我要親自弄死他!扒了他的皮,做劍鞘,烤了他的肉下酒!”
扶雲卿本想還擊,奈何身側湧來越多的南蚩敵兵。
被貫穿的肩胛血流不斷,提劍的手抖成篩子,唇色迅速蒼白如紙……
有南蚩士兵游來,卸了她的長劍,押著她雙臂朝敵船游去。
箭矢有毒,發作很快,扶雲卿眼前一片重影,被敵兵撈上船砸在地上,疼的她全身一蜷。
又高又壯的鐵達穆爾快步而來,暢快大笑,厚重骯髒的戰靴,踩在她血肉橫飛的傷口處,笑罵道:
“祁國人,你不是很強嗎?竟敢隻身開船,殺我主戰船!”
“啊!!”被碾踩傷口的扶雲卿發出一聲慘叫,溼漉漉的頭髮悉數散在甲板上,清瘦的身體不斷顫抖,意識越來越不清醒。
眼前人,是殺他父親之人!
眼前人,是侵略祁國的屠夫!
扶雲卿雙眼猩紅的可怕,迸射出無數恨意,在地上艱難反抗,抽出袖刀狠狠刺進大腿,以此逼迫中毒的自己保持頭腦清醒!
此舉讓四周的南蚩士兵微微一驚!
碾踩扶雲卿傷口的鐵達穆爾眼底浮出詫異,忽地拍掌,驀地冷笑:
“很有骨氣,讓我看看你究竟多有骨氣!來,提起劍,和我打一架,我要親自把你骨頭拆成碎塊,看看你有多少骨氣!”
鐵達穆爾將一柄鐵劍踹到扶雲卿臉側,看著血泊中瘦弱到能輕易撕碎的祁國士兵,狂傲一笑,眼底燃起折磨人的變態爽感。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我最喜歡撕碎祁國士兵,再把他們切成一片一片的肉,吊在廊下風乾,最後餵狗!喂,弱小無能的蠢貨,你猜猜,我皇子府裡,吊著多少祁國士兵的肉乾?”
扶雲卿頭髮散亂,猩紅的眼睛逐漸變得陰狠。
她是殺紅眼不要命的狼。
這條狼,妄圖要巨虎的命!
鐵達穆爾便是那高壯魁梧的巨虎,一如從前皇家狩獵在大嶼山深處狹路相逢的猛虎。
殺不了鐵達穆爾,自己就會死!
她不能成為皇子府吊著的人肉乾!
腦海裡浮現出祁承翊指點她殺虎的場面……
她竟發現,那日殺虎,早已被淬鍊心境,能讓她以不畏懼任何勁敵之心去戰勝所有困境。
她得多謝祁承翊,如今的她,哪怕遇到再強大可怕的敵人,也不會恐懼。
鐵達穆爾將手中重劍擦得鋥亮,漫不經心地譏諷,似乎根本沒把扶雲卿放在眼裡:
“小子,跪下來把我的胯舔乾淨,說你認輸投降,我今日只打斷你四肢,就放你一條狗命怎麼樣?”
扶雲卿瘦削的面龐勾起一抹冷笑,啐出一口血水,聲音嘶啞低沉如鐵:“今日,我不會降。”
“蚍蜉還想撼大樹?”
“我不是蚍蜉!”
很快有一南蚩士兵走來回稟:“他是雷焰營新上任的主將,宋雲。”
“好得很哈哈哈。”鐵達穆爾放肆大笑,朝葦河對岸隱藏在草叢中伺機而動的雷焰營挑釁道,
“一群廢物的祁國士兵,現在老子要把你們的廢物主將拆成碎塊!喂!你們主將生的這般小白臉,待會兒就把他衣服剝乾淨,輪流給咱們享用享用!”
扶雲卿嘴角緩緩淌下一股鮮血,目光如暗夜幽狼,緊緊盯著鐵達穆爾,攥熱手中鐵劍,猛然撲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