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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司南脫下穿在身上的棉襖,這棉襖是乞頭身上扒下來的,用棉襖裹住碎女子和攢下來的錢,吩咐狗子和順子帶上討來的飯和兩塊破布,囑咐他倆跟著,自己拿起一塊破布包上雪,放在碎女子額頭上,然後緊緊抱住碎女子就往西安城衝去。

一路上跌跌撞撞,幸好路上人不多,還不是很滑,積雪淹沒腳踝,鞋子早已跑沒了一隻,隔一會就喊:“換,快。”

狗子和順子跟在後面呼哧呼哧的跑,聽見司南喊,就趕緊用手裡的破布包層雪遞上去,接過已經溼透的破布。

跑了小半個鐘頭,終於靠近南城門,門口排了一里多長的等待進城的隊伍,司南囑咐狗子和順子一會到戴家巷找自己,就抱著碎女子跑向城門。

周圍四里八鄉進城擺攤的商販、生意買賣人、挑柴火的農夫、賣工的苦力、拉貨押貨趕大車的,擠在門口等待巡察驗人查匪、稅警抽稅。

司南擠在人堆中心急如焚,往前擠,擠不進去,正著急著呢,猛然現巡警老張頭也在。

“張伯張伯!碎女子病了,燒的厲害,求求您讓我進去。”

“咋咧這是?呀!燒的這麼厲害,趕緊的,快快快進去。”

“謝謝張伯,謝謝張伯!”

抱著碎女子,司南心急如焚,他流落西安街頭三年多,最熟悉的就是生意人、老百姓居多的騾馬市,也知道騾馬市有一位樂善好施有一手治病絕技的於福田老先生,飛奔而去。

司南口乾舌燥,感覺肺就像炸了一樣,幼時不敢說錦衣玉食,但四體不是很勤是無疑的,也就家破人亡淪落街頭乞討這三年整天忍飢挨餓,估計沒死也多虧了幼時不缺吃喝,身體還算不錯,不過三年下來也透支的差不多了,雖然年齡長了,但眼下的身體情況和素質實在無法說好。

好容易到了戴家巷口,於福田老先生的煙攤就擺在巷口,老先生坐在巷口自己搭的瓦簷底下,腳邊放著一個小煤爐,煤爐的銅壺上坐著水。

老先生身邊的櫃車上兩個放著半斜式木大煙盒,分為旱菸絲和水煙絲,多是陝西本地和臨近省份的特產菸絲,旱菸計有“月興兆”煙店各式菸絲、生榮德”和“義成生”產菸絲、“西益永”菸絲以及川煙、甘煙、生記煙和白條煙等。

水煙計有“生榮德”水煙生字牌水煙、“義成生”、“同成生”和“益盛生”等富平縣著名的水煙字號,另有鳳翔各字號水煙。

所以別看於老先生的小煙攤不起眼,但在騾馬市這片,老先生的煙攤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而老先生最令人佩服的一點是不賣洋菸(此時的洋菸為英美菸草的捲菸,由於英美菸草的強勢,陝西政府的煙稅對英美菸草的效果幾乎為零。),這個小小的煙攤,讓老先生生活無憂,倒也自在。

更令騾馬市左近的老百姓和行腳商販稱道的是,老先生不是大夫,卻有一手絕妙的岐黃之術,尤其對各種惡性腫毒簡直是手到病除,一劑根治。

“於伯,求求你救救我們碎女子,今早燒,燒的厲害。”

“孩子,快放下,來放這。”於老伯拉開自己坐的躺椅,讓椅子平展開,躺椅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茅草蓆子,夏天去掉茅草蓆子就是涼椅,放下碎女子,於老伯先用自己暖腿的氈片給碎女子蓋上。

於老伯用手在碎女子額頭試了試體溫,俯下身聞了聞撥出的鼻息,然後抓起碎女子手開始把脈,把完脈思量片刻,拿出紙筆寫了一貼藥方。

“大娃,去對街福誠藥房抓三劑藥,就說是我讓去的,藥錢記在我帳上。”

“於伯,我有錢,你救了我們碎女子,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您歇著,我去抓藥。”司南蹭蹭的往藥房跑去。

藥房里人不多,藥方遞給一個穿著一身黑色棉褂,頭戴氈帽,打扮的乾淨利落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