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連滾帶爬的從門外跑進來,進門的時候還絆了個地滾葫蘆,沒等爬起來就告訴了陳樹藩一個讓他崩潰的訊息。
“什麼?你說清楚!是什麼人作亂?”陳樹藩大驚失色,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難道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他想到了靖**,但隨即被自己否定,那邊自己一直安排人盯著,沒見有什麼異動啊。
“督軍卑職不知請督軍暫避吧,反賊的火力很猛。”侍衛隊長頗感為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讓他怎麼回答?只好揀要緊的說,現在外面已經快頂不住了。
聽了侍衛隊長的話,陳樹藩清醒過來,連忙吩咐侍衛隊長組織護衛抵抗,自己則揀要緊的東西,和一大幫夫人、老爺子鑽進秘道暫避。鑽秘道的時候,陳樹藩還在心裡嘀咕,到底是誰呢?土匪就更不可能了,那有那麼大膽子的土匪,而且還不知不覺進了城。
等進了密室,陳樹藩一下子想到了商團,難道是他們?心裡暗道一聲大意了,很可能就是這幫人,自己怎麼就沒防備著點呢。懷疑歸懷疑,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開始撥通城內各處駐軍和城外的電話。
電話裡沒有一點反應,看樣子線路應該是被斷了,此時的陳樹藩終於有了點窮途末路的感覺,不過還是催促著報務員趕緊發電報指令,要求城內平叛,咸陽附近的駐軍趕緊回援,這會已經沒法再去惦記商團的那些東西了。
衛東哲的連隊猛攻督軍府的正門,之前李三奇就已經派了好幾個身子靈活的戰士,剪斷了所有督軍府對外的線路,甚至連專供省裡大員們使用的電路也剪斷了,但這並不妨礙督軍府的對外通訊,畢竟還有無線電報,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了。西安城內所剩無幾的駐軍都已經被封在軍營裡了,拿下是遲早的事情,至於剛剛氣喘吁吁趕到周至的楊育英,想趕回來也得是晚上的時候了,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連長,督軍府的護衛死的差不多了,咱們衝吧?”李三奇詢問衛東哲,很顯然他是想當這個尖刀。“急什麼,再打打,先讓城裡在亂亂,讓那些大員們在家裡多待會,也好讓楊副參謀長各個擊破。”
“兄弟們,聽我的命令,打的在快些、猛些,好好嚇嚇陳樹藩這個王八蛋!”衛東哲揮舞手槍,率先打出一陣急促的彈雨,隨即督軍府周圍的槍聲變得更加激烈,嚇得鑽進密室的陳樹藩膽寒。
楊虎成剛剛從郭堅府裡出來,他是瞧不上郭堅本人,正是郭堅的優柔寡斷,才讓靖**在談判桌上到現在都直不起腰。況且郭堅的一路軍,實際上的治軍者一直是馬靈普,軍紀一向都成問題,特別是他的兩個手下黨玉琨和麻振武,這兩個人簡直就是靖**的敗類,其作惡堪比北洋。
郭堅自打當了這個所謂的省長,對一路軍就更不上心了,而隨後就更糟糕了,馬靈普在槍擊井勿幕事件後不久即改換門庭,投了陳樹藩。這也讓郭堅徹底失去了一路軍的軍心,成了孤家寡人。
沒怎麼費事就說通了這個優柔寡斷的一路軍司令,現在他要找的是井勿幕和其它省內的大員,郭溪人那裡放到最後,憑於老爺子和司南的關係,郭溪人那裡不用操心。今天上午自己要做的工作是不停的到處拜訪,拉攏和說服這些大員,他一想到現在乾的這個活就頭疼。
報務員一番辛苦的折騰之後,終於發完了電報,可等了半天城裡各處軍營無一回應。城外也只有咸陽軍營回電,電報上說正在安排人騎快馬去通知楊副官。至於當初為了聯絡方便,特別配發給廖少康營的電報機,也同樣渺無音訊。
跌坐在密室椅子裡的陳樹藩,一下子像蒼老了幾十歲,完了全完了!想發電報給段總理求援,可這個電報機的功率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