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父皇知道自己快好了,才好在合適的時候,名正言順地“清醒”過來。
因此謝玉弓自然順著自己這九皇子妃的話順水推舟。
他面色血紅,幸好因為高熱看不出來他是因羞恥而面部充血。
但是他確實乖得要命,也沒有吼叫,只是半眯著眼睛,一副難受的樣子,把面上的傷疤都埋在被子裡面,露出完好的那一側臉。
然後在被子的間隙之中,偷偷地迅速地瞟了眼他的皇子妃。
她神情那麼緊張,眼神卻又帶著期待地看著太醫,是真的希望他變好。
太醫好生查探了一番,倒是也沒有給白榆一個準話。
這些老王八蛋最喜歡打太極,擅長前拉後推,生怕話說死了病沒見效,就要被誰給拖去了陪葬。
總之最後這位宮內來的太醫說:“殿下看上去確實情緒平穩,但也不排除是高熱頭腦昏沉,九皇子妃還需耐心等待,待到殿下退熱之後,再觀察一兩日。”
“老臣會為九殿下調配湯藥,兩日後送來,九殿下可以嘗試服用後再看效果。”
“那便勞煩太醫,勞煩太醫!”
白榆“喜極而泣”地一邊流淚,一邊笑,看上去又失態,又楚楚可憐。
她把一個期待著自己的夫君恢復的女子表演得入目三分,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真愛對方。
甚至還一路親自提燈,把太醫和大總管送到了九皇子府的門口。
在路上還一直抹眼淚呢。
而鴻雁大總管卻不信這九皇子妃的眼淚,他身在皇宮,卻有很多事情比安和帝本人還要看得清楚,知道得多。
他可是知道這九皇子妃和朝中幾個皇子都有勾連,九皇子落到如此下場且不論是真是假,這九皇子妃自是難逃干係。
鴻雁覺得接下來,這個九皇子妃一定會私下裡找他說話,畢竟她眼中的淚意,可壓不住她欲言又止的慾望。
但是一直到了馬車邊上,鴻雁都有些疑惑地回頭,九皇子妃還兀自地在表演“喜極而泣”,並沒有找他說話的意思。
鴻雁坐上馬車回程的時候,微微蹙眉,難得有些不解。
而他身邊的太醫坐在車裡,畢恭畢敬地開口問:“鴻總管,你看,這向陛下回話,當如何說?”
鴻雁靠坐在馬車上,掀開一點車簾,看向已經轉身,貌似還在抹眼淚的九皇子妃。
開口聲音低而緩慢:“照實說。”
他目光追隨著九皇子妃片刻,嗤笑一聲,而後便不再去在意這等不值一提之輩。
而白榆轉回身想的卻是,鴻總管彆著急,咱們拿到小雞後再說話。
她回到了謝玉弓的屋子,哭得太真情實感,眼睛有些腫痛。
清洗了一番,又用溼帕子輕敷一下,總算好些。
她慢吞吞地在屋子裡磨蹭著,但也不離開,更不去謝玉弓的床邊。
主要是怕惡犬暴起咬人。
走動的腳步聲讓謝玉弓焦灼得要在被子裡自焚。
白榆在屋子裡瞎忙活一通,然後一點點地靠近謝玉弓的床邊。
謝玉弓始終背對著白榆躺著,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白榆許久沒察覺到他的攻擊意圖,這才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轉悠到了謝玉弓的床邊上。
彼時謝玉弓彷彿回到了那一天晚上,他的九皇子妃也是這樣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靠近。
像一隻容易受驚的蝴蝶,讓他忍不住屏息凝神,一動不敢動。
身上已經徹底麻了,但是謝玉弓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大聲一點點,她就會再次被自己嚇跑。
白榆總算坐在床邊上的時候,謝玉弓的心臟都已經停了。
白榆卻很謹慎,坐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