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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快吃啊。”

謝玉弓耳根的紅正朝著面頰彌散,為了不讓對面的女人看清,他立刻低頭,埋到大號的麵碗前面,繼續吃了起來。

兩個人確實都病得不輕。

若不然也不會上一刻還殺機四起對著飆戲,下一刻便能夠在一個碗中嗦面嗦得宛如從無嫌猜。

只是人慾其實很簡單,喜怒哀樂,吃飽穿暖。

其中食慾,是最容易讓人滿足的慾望。

溫熱的麵條和麵湯下肚,白榆從麵碗的下面,翻出了三個荷包蛋。

給謝玉弓夾了兩個,自己夾了一個。

謝玉弓吃著吃著,看著兩個荷包蛋又愣了片刻。

還飛速看了一眼白榆的碗中,接著又吃了起來,只是耳朵的熱意,包括臉上的紅始終都沒有落下過,燒紅了皮肉,卻熨帖了他心肺。

這一刻他竟是鮮少的什麼都沒有去想。

謝玉弓只是在想,他還是第一次和人搶吃的,又被讓,這感覺真的很離奇。

許是他吃得太快,沒來得及吹冷,胃袋的熱度吝嗇卻又刁鑽地傳遞了一些,到心臟的位置。

讓他通身痠軟不已,後知後覺地在吃飽之後,感覺到了疲憊。

他竟然覺得累了。

一大碗麵,兩個人都吃不少。

最後剩一些,他們撈著撈著,自然就撈到了同一根。

泡了這半天,麵條已經變得易斷,但是這一根彷彿格外堅韌,在麵碗的上方拉成了直線。

誰也沒有放開的意思,都抬起頭看向

() 對方。

謝玉弓那頭都已經吃到了嘴裡,叼著面抬眼。

但和白榆的視線相碰時,他齒關本能一鬆。

這根面連同其他的,就一起被白榆的筷子捲走了。

謝玉弓眼睜睜地,看著對面的女人,將他含過的,甚至可能咬出了牙印的面,吸進了嘴裡。

他面色的紅潮簡直要變成紅霞。

他想起上次在馬車裡,她撿他膝上的蜜餞吃。

真的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嗎?

她給七皇子的那些書信之中,聲稱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到底是為什麼,能讓她做到如此地步?

若當真要取他性命,他們後來有許多的私下接觸,她為何不像喝合巹酒的那夜,直接下毒呢?

或者像今天這樣,她只需要提前服用過解藥,而後將毒抹在筷子上,和他一起吃麵,就能毒死他。

就能輕而易舉地毒死他。

謝玉弓意識到這件事,後背陡然泛起了冷汗。

他意識到自己對她竟不設防到了這種地步,這又……到底是為什麼?

謝玉弓,他問自己,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可憐可悲,你也真的瘋了嗎?

他曾覺得她像一簇亮起來的火堆,讓人不敢靠近,因為靠近會被灼傷久凍的皮肉,但現在他知道火是假的,他卻竟然妄想用謊言堆積的虛火取暖。

何其可笑。

謝玉弓陡然站起來,決然離開了桌子邊上。

白榆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搬過了大湯碗,開始喝湯。

吃得飽飽的。

謝玉弓洗漱好了,已經上床睡覺了。

不知不覺已經臨近子時,這一夜真的快折騰瘋了。

白榆現在只想睡覺。

但是她漱口之後,到床邊一看,謝玉弓可能是為了防狼,把自己捲成了一個蠶蛹,對著床裡面看上去已經睡著了。

她站在床邊無聲笑起來。

謝玉弓這個大反派,竟然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且不論被子能不能防得住狼。

他真覺得自己把被子全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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