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想去送夏梅最後一程,就算在她靈前祭拜一下,也不枉我主僕一場。”素心見慧珠似是看開了,忙不宜的答道:“主子,夏梅的屍首已給了她老子娘,本來夏梅一家都該處置了的,幸在爺寬厚,只是給了他們銀錢,打發了出去。現在夏梅她老子娘該是再打點行裝吧。主子身體還沒恢復,不宜下床,奴婢還是找了夏梅爹孃過來給主子您請安的好。”慧珠嚴肅道:“什麼也不用說了,我要親自送夏梅離開,而不是為了見見她爹孃,安我地心,你去準備吧,我現在就要去。”說完,慧珠便閉口不語。
素心見狀,知慧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改不了的,也只有找月荷叫了高公公,備了一臺小轎,抬著慧珠去了外院的司廚院子。
來到司廚院子,素心攙扶著慧珠下了轎,夏梅的老子娘、幼弟早已在一間片屋外侯著,一見慧珠,忙跪地叩首道:“奴才給格格請安。”不待慧珠頷首應了,夏梅地娘直接諂媚道:“格格是來看夏梅那丫頭的吧,高總管已經給奴婢說了,格格仁厚不計較夏梅那死丫頭地過錯……。”說著,就給慧珠連連磕頭,聲稱謝慧珠饒了他們一家三口。
慧珠膩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中年婦人,心下感嘆,該是高德事先給他們提過省的吧,也就沒說什麼,直接命了素心扶她進屋去看夏梅。進了屋裡,只見不甚光亮的屋內,擺著幾樣簡單的傢俱,唯有一張像樣的漆木桌上放著夏梅地靈牌,卻不見任何棺材之類的,於是,慧珠問道:“怎地只有靈牌?夏梅的屍身呢?”夏梅地娘躊躇片刻,卻不見回答,還是夏梅的弟弟莽撞道:“大姐昨天就被俺娘送出府了,給了半吊錢也就……。”一語未完,就被夏梅地娘拉扯到身後,止住了話。
慧珠聽後,當下一怒,素心是說了的,可是給了二十兩銀子讓去好好安葬夏梅。想到這,慧珠正欲發火,卻忽的見夏梅靈牌,不知為何竟消了怒氣,按壓住欲發怒氣的素心,走到夏梅靈位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方轉身,看著夏梅娘等人,厲聲道:“你們瞞了我什麼,我是知道的,現在我也不予追究。雖說,你們現在被打發出了府去,可也是去雍親王府底下的莊子,以我格格的身份,若想診治三個外莊子的奴才還是辦的到的。”慧珠頓下話,滿意的看著他們臉色變了變,繼續道:“夏梅跟我七年了,這是三百兩銀子,你們去找了她
好好安葬,逢年過節必須燒紙祭拜,若讓我知道你沒做到,隨便找個理由,杖斃了家生奴才也是不錯的。”
夏梅地娘接過素心遞來地碎銀子。還沒高興。卻聽了慧珠這話。嚇得三人忙齊齊跪地說讓慧珠放心。慧珠見事情一妥。只是最後看了眼夏梅地牌位。便扶靠在素心地身上。喘氣離開。
回到院子。慧珠這一番走動下來。著實虧虛身子。不免氣血不足。復又添了下紅。急得素心忙呼著去稟烏喇那拉氏請太醫。這時。慧珠倒是疼地暈了過去。卻是累及一屋子人為她忙裡忙外。索性無甚大礙。止住了下血。又給她灌了湯藥。見有好轉。眾人方才歇下來。
又過幾天。慧珠地情況也穩定了下來。身體雖是虛弱。臉上卻漸有了血色。這日晚間。慧珠喝了藥。又用了半碗白米粥。準備再次躺下。就見胤進了屋來。胤進了裡間。見慧珠已是清醒。打發了素心等人。行至床前。聲音淡淡地問道:“怎麼樣了?”這是慧珠自出事後。頭次見到胤。一時有些懵。半響才回道:“恩。好多了。
”說完。就瞥眼開去。
胤見狀。皺了下眉頭。沉凝片刻道:“你本就胎兒不穩。不該強撐著身子去看那婢女地。若為此傷了腹中地胎兒就得不償失了。”慧珠沒想到胤這幾日不見蹤影。這一來卻說這話。復又想起夏梅。不禁頂話道:“婢妾覺得值得。因為婢妾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地人。對於一個一心為了婢妾。陪伴婢妾七年地人。卻含冤而去。婢妾豈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