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來日您有個頭疼腦熱的,或是一不小心得了個什麼病,也能胡亂栽贓到我們這來?&rdo;
&ldo;你!&rdo;
這還是馮婉頭一回見識到王珺的牙尖嘴利。
縱然她一張利嘴,此時也是半句話都說不出,到最後她也只能咬著牙說道:&ldo;嬌姐兒可真是生得一張巧嘴,如今話都給你說盡了,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就這樣糊弄過去?我們王家世代清白,可沒有這樣的道理!&rdo;
&ldo;自然不能就這樣過去……&rdo;
王珺的嗓音仍舊很平靜,她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朝拔步床上的周慧看去,眼中冷峭未消,唇邊也跟著浮現出一抹冷笑:&ldo;你們空口白牙汙我母親清白,想過去,可不行。&rdo;等這話說完,她便對著身後的丫鬟,吩咐道:&ldo;如意,把屋子裡的一干下人都給我壓住,領到外頭,我要親自審問。&rdo;
第76章 (二更)
此時日頭當空。
萊茵閣的院子裡正跪著一眾人。
其中有年輕的丫鬟、也有年邁的婆子,此時都顫顫巍巍得低著頭跪著。
而王珺等人便坐在廊下擺著的椅子上,她坐在中間,崔柔和馮婉便分坐兩側,至於林雅也一併握著帕子抹著眼淚坐在一邊的杌子上。
起初王珺說要親自審問的時候,馮婉自然是不肯的。
於她而言,王珺這個死丫頭必然是要幫襯崔柔的,不過府裡也就這麼幾位主子,西院那位是不理事的,總不能真把此事鬧到正院老太太那邊去。
自打周慧進門後,庾老夫人又好生訓了王慎一頓,一來二去便生了病。
起初幾日連榻都不能下。
這些日子身子倒是好些了,可誰也不敢拿此事去煩她老人家,生怕她老人家又倒下。
馮婉雖然想,卻也不敢。
因此縱然她再不情願,也只能由著王珺做主。
兩把椅子中間各自放著一個高案,用來放茶盞等物,此時王珺一手握著茶盞,一面是微垂著一雙眼,不動聲色得看著底下一眾人。手上茶盞是剛沏出來的,還有些滾燙,她索性便一手握著茶蓋掃著茶沫,一面是頭也不抬得淡淡說道:&ldo;今日經手過那盤糕點的,都往前。&rdo;
她的聲音雖然很平靜,可落在底下一眾奴僕的耳中,卻讓她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誰也沒有說話,甚至都不敢交頭接耳。
只是同樣,誰也不敢往前一步,卻是生怕出去了,就要被冠了罪。
王珺看著底下這幅模樣,臉上神色也沒什麼變化,只是把手中的茶蓋往那茶盞上一蓋,才冷聲道:&ldo;怎麼,是要我請你們出來?還是你們覺得,只要你們不出來就不會有人知道了?&rdo;
她這話一落,手中的茶盞落在一側的高案上。
這不輕不重得一聲,卻讓底下眾人更是忍不住打起顫來。
這回倒是無需王珺再說,便有一個身穿青衣的二等丫鬟從眾人堆裡出來了,她半低著頭,顫顫巍巍從人堆裡出來便朝上頭幾位主子磕了個頭,而後是顫著聲,結結巴巴得說道:&ldo;奴,奴是萊茵閣的一等丫鬟,名,名叫朝暮。&rdo;
&ldo;先前,先前是奴從廚房裡取來膳食的。&rdo;
短短兩句話,卻被她說了許久才說全,等說完,她一面磕著頭,一面是又跟著一句:&ldo;可,可奴真得不知道那糕點裡頭有紅花,奴取來之後便交給了西窗,奴,奴什麼都不知道。&rdo;
王珺聞言也沒說話,只是朝底下看去:&ldo;哪位是西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