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

王珍只能拼命咬著牙，白著臉，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王珺看著她這幅模樣也懶得再理會她，她也沒想過真得要毀了王珍這張臉，只是見人喋喋不休，實在吵得頭疼，如今見人消了聲便扔掉了手中的碎瓷片。

眼看著王珍突然鬆懈的身子，王珺也只是神色淡淡得望了她一眼，而後便重新回到軟榻上端坐好。邊上的茶水過了這麼一會功夫已經沒那麼燙了，她重新從那託盤上取過一隻茶盞，等倒了一盞茶，飲了一口才垂眸看著王珍說道：&ldo;我同你說過的，沒事別來招惹我，要再有下回，我可沒這麼好脾氣。&rdo;

王珍此時見人重新回去，又見那塊碎瓷片被人扔在了地上，原先籠罩在頭頂的那股子壓力也少了許多。

她抿著唇望著王珺，目光從地上的那塊碎瓷片移向王珺，只是也就這一瞬的光景，她便又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先前那一番爭執已經讓她知道她不是王珺的對手。

就算她拿著那塊碎瓷片逼近她，只怕也根本不能給她帶來任何傷害。

何況她也沒這麼傻，如今外頭都是王珺的人，她這個時候要是做了什麼，只怕立刻就會有人傳到祖母的耳朵。

想著臉上那股子火辣辣的疼‐‐

王珍不敢去碰，只能忍著疼站起了身，等起身後她也沒有朝王珺靠去，只是恨恨得看著她，咬牙切齒得說道：&ldo;王七娘，我知道是你害死我母親的。&rdo;

&ldo;一定是你！&rdo;

王珺早在先前瞧見王珍的時候便已經知道她今日的來意，此時聽得這一句，也只是淡淡掀了眼簾朝人投去一眼：&ldo;到底是我，還是你？&rdo;

耳聽著這一句，王珍神色一頓，似是不解她的意思，可也沒有多想，依舊冷聲說道：&ldo;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害死我的母親？&rdo;想著這些日子受得屈辱，又想著如今母親慘死，她心裡才壓下去的怒火又升了上來。

只是畏懼王珺才不敢上前。

&ldo;好了。&rdo;

王珺不願再同王珍廢話，看著她這幅義正言辭的模樣便擱下手中的茶盞，握著帕子拭著唇角，口中是淡淡一句：&ldo;現在屋子裡沒有其他人，你也不必再同我裝了。&rdo;

說完，看著王珍擰著眉一副疑惑的模樣，便又望著她，一字一句得說道：&ldo;若不是因為你，你的母親有怎麼可能會去家廟？&rdo;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屋中響起。

王珍的步子猛地往後退去，臉色煞白得看著王珺，紅唇一張一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猶如看著鬼魅一般望著她。

而王珺看著她這幅模樣卻突然起身。

她一步步朝王珍走去，口中是輕柔而又緩慢的語調：&ldo;怎麼，現在說不出話了？你可真是狠心啊，跟了你十多年的丫鬟為你奔走落到如今這樣的結局。&rdo;

&ldo;你的舅舅受你蠱惑，為你和你母親出頭，如今不僅被罷官還連累自己的家人，瞧瞧馮家那一大家子，你的那幾個表哥以後都不可能再入仕了，而你那幾個表姐呢？你覺得她們以後還會有好的婚嫁嗎？&rdo;

她每說一句，王珍便往後倒退一步，等到脊背貼在牆壁上便再無可退之路，可王珺的話卻還是如影隨形：&ldo;至於你的母親？&rdo;

王珺站在王珍的身前，用一種極致輕柔的嗓音，微微俯下身子在王珍的耳邊說道：&ldo;你最驕傲的母親，被人責罵，還深受家廟清苦，如今還落到這樣的下場，你說到底是我害了她，還是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