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大哥,你飲了那麼多酒,不要緊吧?”
“無妨,我常年習武鍛鍊,這點酒量還是有的。在園子裡走幾步,酒勁也就過去了。”
“既然如此…我陪著誠大哥走走。”
說起來,這還是薛寶釵第一次與陸誠單獨相處。之前每次見面,都有其他姐妹在場,大家熱熱鬧鬧的,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如今,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園子裡,平日裡向來會說話的薛寶釵,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薛妹妹,我看文龍經此一事,似乎並無多少悔過之意,想來薛姨媽平日裡多有縱容,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知妹妹是個博學多才,心思通透之人,以後也當多加勸導才是。”
“多謝誠大哥勸告,小妹也知道這些,只是…”
“我倒是能體諒薛妹妹的難處。薛妹妹雖年輕,卻處事周到,待人和善,賈府上下無不稱讚。只是,這原本是你哥哥應該擔起的責任,卻落在了你的肩膀上,倒是難為妹妹了。”
聞聽此言,薛寶釵心潮湧動,生出一種知己之感。說實話,但凡哥哥能夠肩負起家庭重任,她又何必這般處處與人為善?
家中狀況本就江河日下,如今還要寄人籬下,薛寶釵不得不處處與人為善。即便是對待下人丫鬟,也都帶著小心,生怕得罪了哪個。
一個十幾歲的閨中少女,整天戴著面具生活,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只可惜,薛寶釵攤上了這樣一個家庭。早死的爸,溺愛的媽,不爭氣的哥哥,不得不爭氣的她。
一想到家裡的情況,想到這些年來自己揹負的責任,薛寶釵心頭就有些酸酸的。抬頭看向陸誠之時,只覺對方的眼神越發溫和。如一道暖陽,照破寒冬,落在了她的心間。
“誠大哥似乎很會寬慰人呢。”
“左右不過是經歷的多一些罷了。”
薛寶釵聞言,卻是不由得想到了陸誠的出身背景。這位年少成名的才子,自幼失去雙親,還被被人拐賣,經歷確實是坎坷。
到這般坎坷的經歷,卻並沒有使其一蹶不振,反而打磨出了一位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一想到這些,薛寶釵頓時覺得,自己與眼前這人似乎多了幾分共同點,彼此之間的距離好像又拉近了幾分。心中不自覺又有些欣喜。
然而,寶釵卻不知,陸誠口中的經歷,並不是年少時的那些許風霜,而是那千載悠悠的歲月的滄桑。
說話間,兩人不自覺離得近了一些,陸誠便嗅到了薛寶釵身上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氣。
也就在此時,薛寶衩忽然輕咳了幾聲,有些氣喘。
“薛妹妹,你這身上是否有內熱之症?且常服用以幾種花蕊製成的藥丸?”
“咦,誠大哥怎會知曉?我這身子,確實自幼便有這病根,以前也經常服藥,卻總不見好轉。直到後來碰到了一個癩頭和尚,給開了一個海上方。自從用了這個方子,身子倒是好了許多,平常也很少犯病了。”
“薛妹妹身上花香濃郁,似有芙蓉、牡丹、荷花、梅花的香氣,這味藥想比非比尋常,配置起來應該也比較繁瑣。”
“誠大哥竟然能夠看出這些?果然不一般。早就聽聞誠大哥有起死回生之能,看來是名不虛傳了。這味藥說起來也並不算多麼名貴,但就是難得“可巧”二字。
要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12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蕊12兩,秋天開的白芙蓉花蕊12兩,冬天開的白梅花蕊12兩。將這四樣花蕊收集齊,等到第二年春分這一天曬乾,研成粉末和上藥沫子一起備用。之後,再收集雨水這天的雨水十二錢,白露這日的露水12錢,霜降這日的霜12錢,小雪這日的雪十二錢……”
“雨水那一日也未必有雨,霜降那一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