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奔行在各個秘境中時,她回到了江海城,在東海邊開了一家小民宿。」
「她沒有死於永凍詛咒,而是在幾個竊賊入室盜竊的途中,被人刺破了心臟,當場斃命。」
餘燼的獨白依舊平靜,但蘇宇卻能清晰感受到那平靜下的驚濤駭浪。
「執法部的人說,那天她並沒有反抗,見到竊賊後,反而主動將自己的積蓄分出來了一些。」
「可惜,那些人過於貪婪,不僅取走了她的全部積蓄,還帶走了她的命。」
「我問執法者,關於那些盜賊的資訊。」
「可惜,對方並沒有告知,而是讓我回去慢慢等候訊息。」
「看著對方與同事說說笑笑的模樣,我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走到停屍房,靜靜注視著那具冰冷的屍體。」
「這一刻,我彷彿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梔子花香。」
伴隨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氣瀰漫。
楚婉玲那溫婉動聽的聲音彷彿也在蘇宇耳邊響起。
“你怎麼老是在發呆?我也喜歡發呆,你在發呆的時候都會想些什麼?”
“你好,我叫楚婉玲。”
“你說,煙花的這一生是不是就是為了綻放?在綻放的那一刻,從煙花的視角來看,它是消逝了,還是達到了永恆?”
“戲命師又怎麼了?我相信餘燼,他不是壞人,你們不要罵他,要罵就罵我好了。”
“你可以也將我製作成這種蓮花嗎?”
“餘燼,我不怕死,只是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股難言的怒火將我灼燒。」
「我本想在殺掉我的父親後便死去,可她卻突然闖入了我的世界,令我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可現在,當我擁有了足以改寫命運的東西時,照亮我的那束光卻熄滅了。」
「她將我帶出黑暗,自己卻永遠沉淪。」
「我抱著她的屍體走了出去。」
「我體內沉睡著的東西已經被喚醒,我將帶來死亡,不過殺戮並不一定醜陋。」
「那幾個竊賊等級不高,跑不了太遠。」
「最起碼逃不出這三座城。」
「此刻,大美降臨,子彈在膛,扳機輕語,我該出場了。」
舞臺上,餘燼肆意舞蹈,一朵朵猩紅的血花在其周身綻放。
「我抱著她,踏著血與火,攜著千萬朵蓮花,來到了亞特蘭蒂斯。」
「我看見高傲的冰霜巨人臉上出現了恐懼。」
「這些平日裡肆意抹去生命的傢伙,也會對死亡恐懼?」
「人們在死亡來臨前的表情極富風采,冰霜巨人也不例外。」
「我想,婉玲在臨死前或許也同樣恐懼吧?」
「不過,她恐懼的應該是無法再看見第二天的日出,無法再拍攝那落日的晚霞,無法再用一整個午休時間觀看螞蟻搬家吧?」
「戲命師九轉後並沒有相應的成神途徑。」
「有的只是一句話:
戲弄命運之人,必將被命運戲弄。」
「或許,這個職業的存在只是為了令命運感到愉悅?」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拼命想要活著的人死了,而我這個一直想要死的人卻還活著。」
「這就是來自命運的捉弄嗎?」
轟——
下一刻,舞臺上的燈光盡數亮起!
蘇宇的琴聲也愈發高亢、激昂!
「命運,既然你將我當做戲臺上的小丑,那便好好看看我演出的這最後一場戲吧!」
轟隆隆!!
隨著餘燼的最後一句獨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