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胡人紛議之時,張放領著韓氏兄弟一行,傍著輜車,揚長而去。
第十九章 【初識班美眉】
(感謝大盟不遺餘力的支援,沒說的,唯有努力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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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城門,行人漸少,小侍女奉命將帷幔捲起。一對主婢花,巧笑倩嫣,玉雪可愛,雖尚幼嫩,卻隱約可見日後絕色風姿。
輜車緩行,張放疾走,勉強能走個並排。那四名騎士也為其學識所折服,敵意頓消,放緩韁繩,落在後面。
少女跪坐於車上,向張放斂衽為禮,朱唇輕啟,聲音甜美動人:“小女子姓班名沅君,家父乃上河農都尉班公況君,敢問小郎君高姓大名。”
上河在哪裡?張放不知道;農都尉是什麼官,張放更沒聽過。但有一個常識還是知道的,在漢朝,都尉絕對不是小官,至少千石以上,有的甚至是二千石高官。都尉前面加個“農”字,應當是主管農業方面的地方官員。
事實上,如果班沅君所報的是另一個通稱的話,張放會更加清楚——北地農都尉。
北地農都尉,又稱上河農都尉,因主管屯田殖穀之所在上河城(今寧夏永寧縣)而得名。所謂北地,就是漢朝的北地郡,張放所在的陀螺山,就屬於北地郡轄區。漢朝的郡,就相當於後世的市,北地農都尉,就相當於後世分管農業的副市長,副廳級幹部,的確稱得上是高官了。
張放雖然不能很精確地將上河農都尉與副市長劃等號,但起碼知道,人家班美眉是官宦之家,當下邊走邊拱手還禮道:“在下張放,一介布衣。”
班沅君訝異道:“張君是陀螺山中人麼?我聽張君言語,卻似帶著長安口音呢。”
張放微覺驚訝:“是嗎?這我倒不知曉。我前陣子從馬車上摔下來,磕碰了腦袋,以前的事記不清了,目下寄居於陀螺山青溪聚。”
班沅君與她的小侍女一齊掩口驚呼,滿面難以置信之色。半晌,班沅君方滿懷憐意道:“張君不記得自己在長安的家了麼?”
張放搖頭,就見小侍女眼圈一紅,泛起晶瑩的淚花。
張放倒是很坦然:“昨日不可留,來日猶可追,天下之大,何處無家。”
“壯哉!”發出讚歎的不是班沅君或是小侍女,而是那身材魁梧的御者。此刻他正滿面激賞之色,向張放點頭示意。
張放頷首致禮。
班沅君微笑:“昆奴甚少開口,更少有贊人,想來張君豪言,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張放自嘲一笑:“別看我說得豪言壯語,其實若不是摔下車時,兜裡還揣著錢帛,估計我現在什麼大話都不敢說了。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我還不是什麼英雄。”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張君妙語,發人深省。”班沅君若有所思,深深目注這與自己年紀差不多,但言談學識卻勝於自己的少年。
這一回,非但御者,就連四名騎士也頻頻點頭,神情唏噱。顯然張放這句話,戳到了他們的心窩子。
邊走邊談,不知不覺,來到一條岔道口。
班沅君示意昆奴停車,輕嘆道:“本想向張君多多請益,奈何歧途。他日張君若有暇,可沿此路前行十里,有一班氏別居,報上我的姓名便可。若我不在,也可到三水都尉署,找家兄府丞班稚,自有接待,祈請勿棄。”
張放深深一揖:“多謝。”
在帷幔行將放下的那一刻,班沅君突然含笑回首:“張君在趙氏金壚所制之物,當真是那個什麼‘鐵鍋’?”
張放從容回答:“好叫沅君小娘子得知,那絕不是什麼‘鐵盾’。”
這話聽上去似乎沒有正面回答,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