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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漢末之蟒】
歷史上的陳湯,就因此事而被罷黜,最後被打發去監工延陵(劉驁陵)。陳湯自己作死,張放也無法阻止王尊的彈劾。他所能做的,就是順勢而為,藉此機會,把陳湯從王鳳那裡扒過來,把他放到最應該呆的地方。
陳湯、甘延壽,曾經以萬里殺王之姿,令整個西域為之顫抖。可惜他們的輝煌是如此短暫,很快就被帝國雪藏,兩顆帝國最後的將星,如流星般一閃而逝。一個鬱鬱而終,一個在垂暮之年被打發到敦煌守關,令來往諸國使者為之詫然。
以至於當時的議郎耿育上書鳴不平:“延壽、湯為聖漢揚,鉤深致遠之威,雪國家累年之恥,討絕域不羈之君,系萬里難制之虜,豈有比哉……卒以無罪,老棄敦煌,正當西域通道,令威名折衝之臣旅踵及身,復為郅支遺虜所笑,誠可悲也!至今奉使外蠻者,未嘗不陳郅支之誅以揚漢國之盛。夫援人之功以懼敵,棄人之身以快讒,豈不痛哉!今國家素無文帝累年節儉富饒之畜,又無武帝薦延梟俊禽敵之臣,獨有一陳湯耳!”
也因了耿育上書,陳湯最終得以召還,老卒長安。
而現在,張放改變了兩人的命運,讓這帝國的一龍一虎,重亮爪牙,鎮朔西極,威懾邊陲,讓他們的人生光芒,發到最亮。可以預見,這兩人的到來,必定會攪動整個中亞,改變蔥嶺以西的格局。
囊中兩員虎將落袋,張放嘴角忍不住咧開,心滿意足準備離開。正好陳府僕人來報,有兩位到訪的客人。
一般情況下,主家有客來訪,先前的客人多半會告辭離去。張放、甘延壽與陳湯作揖之後,一同走到玄關。都快出門了,卻被陳湯與僕人的幾句對話拉了回來。
陳湯與僕人對話如下:
“來訪者何人?”
“一位是主人的族弟,上次來訪過的益州魚覆水關的陳都尉。”
“另一位是隨陳都尉而來的同伴,自稱魏郡王莽。”
“哦,是元昂啊。”陳湯顯得很高興,“請他入內,還有那位王什麼……哦王莽,也一併請進來。”
來者雖是同族兄弟,但官秩在陳湯之上,所以陳湯趿屣立於廊下迎接,以示敬重。結果一斜眼,才發現甘延壽已走出好幾步,而那位富平侯卻定定立於階下,一臉說不出的古怪表情。
陳湯、甘延壽,一個斜眼,一個回頭,臉上寫滿了錯愕。
而張放此刻內心,卻狂踩過一萬隻草泥馬!
王莽?
王莽!
王莽?!
不會是撞名吧?不會!因為王莽名前還冠以地名“魏郡”。魏郡王氏,正是當朝皇太后與大將軍的故里。而歷史上的王莽,不正是王政君與王鳳的侄子麼?
張放眼珠一轉,問陳湯:“這陳都尉是?”
陳湯道:“是巴中支系的族人,名陳立,字元昂,任益州水關都尉,駐於魚復。”
陳姓開枝散葉,到處都能碰到,敘起族譜來,大都能攀上點關係。益州魚復縣就是後世的四川奉節,而水關都尉屬“障塞都尉”一級,秩千石,指揮百餘樓船士及揖卒(水兵),職責收過往船隻稅費,緝查走私、打擊水寇等等。
張放哎呀一聲:“陳元昂啊,我聽丞相說過,是個人才。相見不如偶遇,且讓本侯會他一會。”
陳湯又是納悶又是高興。納悶的是,自己這位族弟不過一小人物,沒身份沒背景的,是透過什麼途徑引起丞相的注意?高興的是,富平侯如此高看族弟一眼,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陳湯萬沒料到,陳立只是“陪綁”,張放真正要見的,是王莽。只不過王莽名不見經傳,還是個布衣,若說聽聞此人,有點說不過去。這才繞個圈,以見陳立的名義來見見這位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