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安坐不動,問道:“公文?”
萬章明白他的意思,低聲道:“是謄抄本,萬章再大膽,也不敢私取公文,少君放心。”
張放點點頭,伸手接過,展開。
這是一份驗屍格,在霸陵城北,有人在一戶人家發現一具屍體,報官後經按檢確認是自殺,現場搜查出禁用兵器勁弩。死者名青,年約三旬,剛租住不到兩個月,鄰里多不識,身份來歷成迷。
“光憑這些,自不足以確認真兇,之所以認定此人就是刺客,皆因有少君提供的碎布條。”萬章說著從懷兜裡取出一塊灰布,將張放昨日交給他的碎布條一拼,裂痕部分嚴絲合縫。
“這是從屍體身上剪下的布料。”萬章將灰布捧上。
張放接過,細細對比,確認無誤。不得不說,萬章破案的效率相當不錯。只是刺客身亡,所有線索中斷,此次刺殺的緣由及幕後又一次成迷。
不管怎麼說,張放算承萬章之情,拱拱手:“辛苦督賊曹了。”
萬章露出一絲苦笑:“辛苦的事,可不止這一樁。”
“嗯?”
“方才剛接到一樁兇案,在東市一家食鋪,兩個醉漢因事口角,互相鬥毆。一人失足,跌下樓摔死。經查,死者,是少君族人家奴。”
張放原本倚著車壁,聞言不禁挺直身軀:“是誰?”
“是貴府二房長公子家奴,名喚丁甲。”(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章 【原來是他!】(第二更)
(感謝大盟、菜豬、小胖、夜真淒涼、瘋狅的檸檬、竹露t、隨‖風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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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修來了,坐吧。”
“謝家主。”
在張放左首跪坐的青年,年方弱冠,眉清目秀,就是身體單薄點,與他父親一樣。這就是張氏二房張平庶長子,張昱,字孟修。
杜陵張氏年輕一輩中,除了張放之外,就數這張昱比較引人矚目。至於張承彥,是近半年來才因孝行聲名鵲起,後來居上,算是張氏又出一才俊。張昱目前在太學入學,明歲便有望入朝為郎官,前途大好。他唯一的短板就是出身不好,是侍妾所生,雖長而庶。若不是這個出身,當初差點接替未歸的張放行大殮扶殯的人,就不是張承彥而是他了。
以前的富平少侯是如何與這位堂兄相處的,張放不知道,也不需知道,他找張昱來,不是為敘舊,而是尋找真相。
“家逢不幸,放自回府以來,奔波勞碌,心哀若死,一時未能顧及孟修,直至今日方有閒暇會晤,望兄見諒。”
張昱頓首道:“家主言重。昱添為二房之長,未能替家主分憂,著實愧煞。”
張放擺擺手,問道:“孟修在此居住月餘,可還滿意?”
張昱點頭:“甚好。”
張昱早在其祖父時就已分家自立,在灞水一帶有兩處莊園,在香室街有一座府邸,此外在平原富平封邑,還有數頃田產。雖比不得富平侯,卻也算是富貴人家了。
張昱平日是住在自家府邸的,近兩個月來,因富平少侯守制,主母入宮休養,若大侯府,家令張敬臣獨木難支。故而暫居於此,與張承彥一道,幫忙打點應酬。
客套完畢,張放話鋒一轉,直切正題:“丁甲是孟修府上家奴吧?”
“丁甲?”張昱愣了愣,怎都沒想到家主莫名問起一個僕人來,定定神,道,“是,是我的僮僕,他怎麼了?”
“此人現在何處?”
張昱想了想,這才記起:“今早丁甲向我告假,說家中有急事,要返家處理,歸期倒沒說……怎麼?此人可是觸犯家法?”
張放道:“昨夜我召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