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所應承三件事,已完成一件。”
張放會心而笑,原來是這傢伙。這是萬章與他的秘密協定,只有他們兩人知曉,所以儘管不識萬章字跡,更無落款,但張放一看這語氣與內容,就知定是萬章無疑。
“完成了一件?”張放似笑非笑,“算不算一件,還得看看是否有足夠的價值。”
這時渠良已完成搜身,向公子點點頭,表示沒有任何武器。
張放擺擺手,渠良躬身而退,坐回馭手位置,長鞭一揮,馬車繼續行駛。
車簾放下,張放、彪解相對跪坐。張放並不急於問事,上下打量一番,道:“能在青天白日之下,藏身車底而人不覺,你雖不是刺客,卻有刺客的潛值。”
彪解垂首道:“慚愧,還是讓貴屬察覺了。”
張放搖頭:“駛出百步才察覺,太遲了。若你是刺客,豈會等到百步之外才出手?所以,你還是贏家……是了,先前你說自己是什麼‘罪人’,你有何罪?”
彪解立即挺直身軀,雙手撐地,叩拜請罪:“小人本是劇辛門下……”
“等等,你說你是劇辛手下?”張放渾身肌肉一緊,再次伸手入袖,扣住匕首。
“是,小人曾是劇辛手下,但早在三年前已脫離其門下……”
“嗯,繼續。”張放手仍在袖中,不敢大意。
“當年劇辛臨出發時,曾將此事告之於我,並請我照顧其妻女……”
張放立即截斷:“劇辛妻女之事,不是我下令,我張放不會遷怒於婦孺。如果你今日想為她們討公道,那就找錯人了。”
彪解連道惶恐:“小的知道,動手之人小的認識,是萬督曹手下,與君侯無關。”
張放淡淡道:“我猜你殺了那人。”
彪解毫不否認:“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守護不力,自當為她們報仇。”
張放基本明白了前因後果,盯著彪解道:“你知情不報,畏罪潛逃,難怪自稱‘罪人’,果然有罪。你不躲得遠遠的,反而主動跑到我面前,定是想將功贖罪吧?”
彪解伏地道:“是,君侯明見,小的正欲將功贖罪。”
張放一手輕輕摩挲著袖中匕首,閒閒道:“說吧,且看你的功,能不能抵罪。”
“小的之前一直躲藏在右扶風,直到三天前,接到萬督曹一件差事,以十金之酬,擄掠一女子。”
“是誰?”張放眼睛慢慢眯起,閃動的危險光芒。
彪解也是長安叫得上字號的劍手,手上沒少沾血,周身煞氣,尋常人看他一眼,心裡都得打個突。初見這位白衣勝雪,俊雅非常的少年列侯時,對方視他若等閒,多少令彪解困惑,難不成是自己躲藏幾年,氣勢減弱了麼?直到觸及那雙冷眸,一股森寒直沁心底,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彪解這下才明白過來,我天!人家殺氣比他還重!
還好,自己沒帶兵刃來,彪解邊拭汗邊惶然道:“是陽阿公主府上,一個叫宜主的小娘……”
寒光一閃,匕首出鞘,鏗地一響,重重刺入車廂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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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斷網,折騰一個晚上也弄不好,結果碼字的心情全沒了,第二更也黃了,抱歉!)
(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迅疾營救】
這一下動靜不小,渠良嚇得探進頭來,手裡還握著短刃。見公子揮揮手,這才回到馭手位置。
張放含怒出刃,車廂內溫度陡然下降,而彪解跪坐垂首如前,紋絲不動。
張放也沒收刃回袖,只冷然道:“人交給誰了?”
“一個老媼,是個練家子。”
“被帶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