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精良、執矛挎弓的騎兵,猛虎下山般衝來。
七騎士的戰馬發出唏聿聿嘶鳴,感受到主人的驚惶,撒開蹄子,掉頭狂奔。
已看呆了的遷徙部眾頓時陷入混亂,哭喊驚怒聲震雲霄。
遷徙部族在此之前已有所警覺與準備,這是草原人生存必備心態,所以他們反應也相當快,數十騎脫眾而出,弓箭在手,悍然迎向衝殺過來的漢軍騎兵。而那逃跑的七騎,也放緩騎速,摘弓拔刀,反迎向衝來的漢軍騎兵。
儘管從裝備上看,部落牧騎跟漢軍騎兵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但身後就是部族、家人,他們除了面對強敵,別無選擇。
當雙方接近一箭之地時,漢軍那邊一騎越眾而出,高聲大叫:“我是大漢西域都護府隊率丘仲,奉命緝拿鞮汗部的莫頓。爾等若是鞮汗部,立刻投降;若是莫頓,立即受縛!”
丘仲是用胡語說的,聲音響亮,隨風飄遠。這既是示威,也是警告。
對面的胡騎果然遲疑起來,很快,對方有了反應。
“請漢軍壯士住手,我們不是鞮汗部,而是左焉支部。”
漢軍騎士聞言,也放緩馬速。雙方緩慢接近,但手裡的兵器一直在手,保持警戒。
都護府屯卒裡,並不全是漢人,也有幾個胡人,他們對草原各部族有自己的分辯方法。幾個人圍著牧騎交談一會,很快馳回稟報:“確實是左焉支部,他們的首領是個當戶,叫於次納格。”
丘仲道:“問問他們,一路南下,有見到鞮汗部的部眾麼?”
幾個屯卒又上前嘰嘰咕咕問了一會,回報道:“他們在兩日前曾與鞮汗部遭遇,彼此還聯誼了一番,第二日便分開了,鞮汗部繼續往東北去了。”
丘仲暗暗點頭,看來這些左焉支部的胡人沒說假話。如果這些人說沒碰到,他會立刻下令攻擊。
別看草原茫茫,好象到處都是路,實際上無論是旅人也好,商隊也罷,都必須沿著水源路線及綠洲走,而大規模的遷徙部眾更是如此。隨便亂走的結果,別說前進了,原地打轉至死都不稀奇。
左焉支部就是從這條路線往南走的,若是十個八個旅人他們沒看見很正常,但一支上千人的部落對向而行,若說沒看到,除了說謊,沒有第二種可能。
這是九月鷹飛,大雁南歸的季節,正適合遷徙。追獵隊一路上沒少遇見類似的南遷部族,只不過都不及這左焉支部人畜眾多罷了。也正是因左焉支部規模不小,人畜數量與鞮汗部差不多,所以追獵隊將之當做嫌疑部族來處理。如果左焉支部敵意明顯,針鋒相對,本著寧殺錯勿放過的原則,追獵隊也不介意再殺一波。
既然誤解澄清,按一般情況,雙方應錯馬而過,各走各道。不過身為指揮的公孫覆想起糧草不多,當下讓韓重等少年,以鹽巴與左焉支部換些羊及草料。在草原上,有時金帛都不如鹽巴好使,所以追獵隊出發時,每人都帶了好幾十斤。除了少量自己食用,其餘的,可當通用貨幣,與沿途牧民交易。
而之所以讓韓重等扈衛出面,一是他們是平民,又是少年,比軍人有親和力。更重要的一點是,公孫覆心裡明白,這是富平侯委託他“訓練”的護衛。多與胡人打交道,學習胡語,瞭解胡俗,正是重要的訓練內容之一。
羽希用五斤鹽巴,換了五隻羊,很是開心。不僅因為比上回多換了一隻,更因為這是他用胡語討價還價的結果。同期少年中,他的胡語是最利索的一個。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第五隻是黑羊,大概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那黑羊在人群裡鑽進鑽出,哞哞叫個不停。
“想跑!再跑小爺今日晚餐就先烤了你!”羽希滿頭大汗追著。
那些胡人哈哈大笑,大概是剛才受到驚嚇,心下不爽,也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