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層面的商賈往來,張放無需親自下場,由鄧展出面剛剛好。
匣子裡擺放的是張放剛剛製做完成的一枚雷炮,因為是交給兩位校尉檢測的,所以還特意給雷炮刷上一層紅漆,看上去十足像一枚特大炮仗。
“這是……”陳湯拿在手裡,半天看不明白。
“這就是匈奴人口中的‘雷火’!”
“啊!”郭習剛伸手想拿過來瞅個仔細,冷不妨聽張放來這麼一句,頓時如觸火碳般縮回手。旋即自知失態,老臉一紅,神情訕訕。也不怪他有這反應,實在是匈奴人恐懼的情緒,對他造成相當的影響。鬼神天命之說,不光在西域胡地氾濫,既便在大漢中原,同樣也是大行其道。
張放向青琰頷首示意。後者會意,提裙趨步上前,俯首伸手:“還是由小婢為二位校尉演示吧。”
張放振衣而起,肅手道:“木樓後面的山坡有一塊空地,正合適演示。二位請隨我來。”
四人一行在前,十餘扈從在後,翻過一道山坎,果然看見一片平緩的坡地。
張放以保密為由,要求全部扈從在山坡後等待,只允許陳、郭二人同去。
張放三人立於坡上,但見青琰纖手一揚,一道紅影劃過,轟地巨響,聲震山谷,迴音不絕。
饒是陳湯、郭習事先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仍然被這前所未聞的轟鳴震撼到,失神數息,連青琰上前施禮告罪都視而不見。
張放也沒出聲,只是輕輕擺手,示意青琰退到一邊,安靜無言,靜待兩位校尉慢慢消化。
又過數息,陳湯回過神來,踏前一步,執住張放手腕,眼角扯起,神情激動:“此物……是何人所造?”
張放笑而不語,青琰忍不住插口:“那還用說,當然是公子的發明。它叫‘雷炮’。”
雷炮?陳湯點點頭,又搖搖頭,奇道:“聲如雷,響如鼓,叫‘雷鼓’豈不是好?為何叫‘雷炮’?這‘炮’又做何解?”
雷鼓?張放無語,這名也太奇葩了吧。孰不知在時人理念裡,這“雷炮”之名才奇葩。因為在漢代壓根沒有“炮”這個字。這純粹就是張放的發明,除了他,沒有第二人會寫。
“公子手裡有多少?”回過神來的郭習可不會理會是雷炮還是雷鼓,只問最關注的問題。
這話不好答,能說只要原料充足,要多少有多少麼?張放遂笑:“足夠再打一場烽燧防守戰。”
“難怪匈奴人望而披糜,心有餘悸。”郭習臉上震驚的表情還沒完全消褪,快步走到爆炸現場,勘驗一番後感嘆道,“便是漢軍,猝遭此等襲擊,怕也……”
“若在兩軍列陣的戰場,以一隊騎卒持此利器突襲,必可令敵陣大亂,一舉破之。妙啊!”陳湯臉色潮紅,兩眼放光,一個自西行以來,一直在心裡翻騰的大膽意念再次湧起。驀然抬頭望向西北,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忍住。
這時聽到爆炸聲的扈從們倉皇奔來,還當是山石滑坡,待見到三人談笑風生,還有一地紅色紙屑,再無其餘異樣。不由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公子巧思,習只有歎服,必上報朝廷……”郭習興奮之下脫口而出,旋即醒悟打住。
果然,張、陳二人俱望他而笑。郭習訕訕拱手,一臉尷尬。
若是一介庶民發明了這等利器,獻到軍中,郭習這樣說自屬應當。但張放是誰?富平侯世子,天子外甥,論上達天聽,你一個邊塞校尉拍馬都不及啊。
所以最好的程式,就是等張放回京之後,自己上報朝廷。等朝廷批准量產之後,他們等著軍火運抵即可。
眼見陳、郭二人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張放不得不給他們潑一潑冷水:“此物雖可發巨聲,但殺傷不足,若用於戰陣,可一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