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甚巨,能有多少餘糧?你這麼想知道,好,我們明明白白告訴你!
於是,陳湯又一次派出使者,表達不滿:“我為單于遠來,而至今無名王大人見將軍受事者,何單于忽大計,失客主之禮也!”
我們萬里遠來,全是為了單于,結果到現在都沒個有份量的人來拜見受命,單于你懂不懂待客之道?還有,三十車糧草,能吃幾口?你堂堂單于也送得出手,忒小氣了。
而郅支則只是假惺惺賠罪,說自己這“地主家也沒多少餘糧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雙方你來我往,使者忙得腳後跟踢後腦勺,互相試探,文鬥了幾個回合。
郅支得到了他想要的,漢軍糧草不繼,呆不了多久,只要固守反擊,加上康居馳援,一定能擊敗漢軍。漢軍若敗,其餘諸多邦國必離心四散,不戰而潰。
陳湯、甘延壽同樣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故意示敵以弱,暴露弱點,將匈奴人牢牢摁在郅支城。只要你不跑,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暴露情報也在所不惜。
無聊的外交辭令說了一大堆,眼看也玩得差不多了。雙方都不約而同扯下和善的面具,文鬥結束,武鬥開始。
第三天,遠征軍拔營,逼近郅支城,於城外三里外紮下營寨。
而郅支城也是滿城矗立五彩旗幟,城頭遍佈披著鎖子甲、手持各種長短兵的守備甲士,烏央央一大片,不下三四百人。又有百餘輕甲騎兵往來賓士於城下,聲如密雷,攪得煙塵滾滾。馬上騎士還不時做出翻騰、反騎、側懸、拾物等種種高難動作。
除此之外,還出現了一支很奇怪的步兵陣。這支步兵皆為甲士,人皆持大盾,約百餘人,在城門兩邊排列陣勢。其陣左右各六十人,分三列,第一列豎盾於前,藏匿於後;第二列舉盾橫架於前盾上,形成盾簷;第三列舉盾如遮,將盾橫搭在第二列盾上。如此,一個密不透風,可防禦遠端九十度打擊,堪稱無懈可擊的盾牆便形成了。
這樣的三疊盾陣,遠遠看去像是一片片魚鱗——這是一種與漢軍陣形完全不同的另類魚鱗陣。
什麼時候以機動為主,來去如風的匈奴人,也玩起了陣法來了?
就在遠征軍將士面面相覷時,城上匈奴甲士或揮舞兵器,或伸臂勾指,或解袴****,極盡挑畔之能事。一陣陣亂哄哄的嘈雜聲,匯成巨大聲流:“鬥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一章 【碰 撞】
(感謝大盟、小胖、hunlin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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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龜甲陣!”
張放一見這熟悉的陣形,脫口而出。他對什麼陣法之類的沒研究,但影視作品看過不少,也玩過《羅馬全戰》,眼前匈奴人所佈的這個陣形,確實有幾分像羅馬龜甲陣。再結合這郅支城頗具羅馬風格的建築,莫不是當真有羅馬人來到這東亞之地,且為郅支所用?
“羅馬?龜甲陣?”陳湯咀嚼著張放這兩個關鍵詞,“羅馬就是大秦吧?龜甲陣,倒是很形象。張議曹,你是如何得知?”
張放的解釋張口就來:“我曾到靈州上河農都尉班公府上做過客,班公有一族弟,行六,字達遠。其人行商於異域,履足於西極,見聞廣博。與其一席話,勝讀三年書,故而得知。”
這話如果讓班行聽到,必定大呼“冤枉啊”。
陳湯、甘延壽俱點頭:“班達遠啊,聽說過,班氏能保持興盛,此人功不可沒。”
說到玩陣法,漢人可是老祖宗,而且匈奴人擺這龜形陣的人數太少,不成氣候,因此陳湯也好,甘延壽也好,都沒放在眼裡。
這時統合三校的郭習驅馬而來,向甘、陳稟報:“匈奴勢勁,諸胡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