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相像?”
小蘿莉咯咯直笑,聲音脆得像咬一口蘋果:“說不定你長得像阿母呢。”
張放沒有接話,而是再次瞪大眼睛。藉著說話的工夫,他已經把小蘿莉的繞口令關係破解了,真正的答案,又一次令他震驚:“你是……康居王的……”
小蘿莉點點頭,寶石般的大眼閃啊閃:“我叫婭莎。”說完這話,便蓋上帽兜,隨著四個護衛快步離去。
張放停在原地,摸著下巴,眼睛裡有隱隱笑意:康居小公主也來了啊,這次會盟,倒是別有驚喜。
很快,陳湯就知道這個訊息。而屠墨也再三致歉,說出原委。
婭莎的確是康居王任塞的小女兒,彼時她正在犀月部做客,看望屠墨的母妃。在得知屠墨要與漢軍會盟後,極力要求同去,屠墨拗之不過,只得同意。不過,因為婭莎的身份特殊,又是私自前來,屠墨不便聲張,故此懇請陳湯不要大張旗鼓,更不要在公開場合以公主之禮相待。
陳湯表示理解,同樣,在介紹張放時,也只含混地說是朝中一位君侯的世子,並未詳說。張放的身份,同樣也不能大張旗鼓宣揚。
屠墨自然不知眼前這少年的份量,只是為其風采所折,心下也存了結交之意,沒少送好禮,言辭也十分客氣。但令人意外的是,真正與張放言談甚歡的,居然是開牟。
正如張放所料想,開牟這個人,骨子裡更像商人,對財富的看重,遠遠高過權力與軍隊。而張放對絲路貿易,也早有想法,結果雙方一聊,頓時大感投機。開始雙方還分左右席會談,到後面開牟乾脆撇下外甥及談判,不管禮儀,直接挪到張放那邊席位,壓低聲音,竊竊私語,生怕商業秘密為外人聽了去。
對於這位未來的富平少侯種種異行,陳湯已經見怪不怪了,再想想富平侯富甲長安的財富,也就不難理解這位少侯對商貿有如此興趣了。
陳湯也好財貨,但眼下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打贏這一場遠征更重要。贏了,一切都會有;輸了,原有的一切都會失去。因此,他對戰爭以外的東西,不會過多關注。
由於雙方結盟的好處顯而易見,因此幾乎沒有過多試探,很快達成意向。
屠墨為西征軍牽制康居國——主要是抱闐的軍隊,一旦對方有所異動,必須儘快通報西征軍,並採取有效措施,加以牽制。同時,開牟還將親自引領西征軍,從山谷小道穿插,避開康居及匈奴耳目,直插郅支城。此外,犀月部還將盡其所能,為西征軍提供糧草、牲畜。
而都護府則將於戰後稟明朝庭,言及犀月部之功,使朝廷對康居的政策有利於犀月部,這是遠的方面。而在近的方面,西征軍在取勝之後,需助犀月部打擊迭利部。
說實話,這第二條涉及到了康居內政,陳湯擅自應允是很危險的。除非有必要,朝廷一向不主張介入西域諸國內政。陳湯這麼做,搞不好被人參一本,仕途堪憂。
不過陳湯本就是個敢下賭注的傢伙,現在他用一生的仕途及身家性命,押在此次遠征之上,不成功便成仁。但凡有利於西征的,他都會盡力爭取,其餘之事,皆置於度外。更何況,這裡已是西極,真個是天高皇帝遠。堂堂漢使被殺,都得輾轉好幾年才為天子所知。現在不過暗中助力,被朝臣抓現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完全值得。
最後還有一條,開牟希望能將被俘的伊奴毒交給他。問及緣由,開牟含糊其辭,只說其父與抱闐做了一筆政治交易。
陳湯考慮了一下,答應了。反正這個伊奴毒的份量也不咋地,擱在手上也無大用,若能以之示好康居國挺漢派,還是值得的。
於是雙方商量好,陳湯派人通知後方大本營,將伊奴毒押解過來,然後開牟則率康居騎兵於半道“劫囚”,將伊奴毒營救出來。這樣既不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