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伏叩於地。
“謀害世子之罪,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有多重。”
“是、是,下官罪孽深重。”
“別說我不給機會你——要我饒你,你就得將功補過。”
“下官……願、願將功補過。”盧安稍稍抬起頭,似有所悟,“公子之意……對對,此人居心如此險惡,膽敢對公子圖謀不軌,罪不容赦!公子寬心,下官一定將此人緝拿歸案。”
“很好,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了。”張放緩緩站起,淡淡道,“那五十金你就留著吧。我沒空在這裡等結果,若有所獲,可使人報往長安。”
在盧安連連頓首感激下,張放拉開大門,步入中庭,望著天空飄雪,長長吐出一口白霧。
真是沒想到,除了石榮,還有人慾置他於死地。不由得張放不感嘆,這副身體還真不白給,老天還真是公平。他雖然得到一副好皮囊,還有好出身,卻揹負著迷一樣的重重危機——自己究竟還要為這位四面樹敵的富平少侯付出多少代價?
好吧,儘快回長安吧。到時候,無論怎樣的冷矢暗箭,都將化為明刀明槍。
不管你是誰,面對面打十二回合吧!(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章 【侯府危機】(第一更)
(感謝大盟、小胖、xathena、趙無恤2014、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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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四年(前35年),春,長安。
涇水、渭水清澈奔流,龍首山如龍盤臥,灞橋兩岸,春風綠野,楊柳吐枝,萬物重生,一派欣欣向榮。只不過,天生萬物,自有衰榮,有生必有死,納新必吐故。當長安城又一次迎來新季之時,這座城裡,一位顯赫人物正步入生命最後一刻。
正月十八,戚里,富平侯府,第四代富平侯張臨,苦苦支撐病軀一年,始終未能等回獨子。終於在這一天夜裡,於昏迷中大罵“逆子死於野”,繼而又呼“我兒胡不歸”。就在這罵與呼的反覆中,撒手人寰,年三十七。
富平侯辭世,天子震驚,百官震動。
正月十九,天子下詔,賜東園(專為皇家諸侯製造隨葬品的官署)秘器十二品以葬,斂以玉衣,並賜號“富平共侯”,極盡哀榮。
而與富平侯離世一併引起世人矚目的,還有一樁富平侯府家事——富平侯唯一的嫡子張放,遊劍塞北,一直未歸。
關於這位富平侯世子的行蹤,張府其實一直在隱瞞,直到去歲處暑之後,富平侯病倒,宮中及官員前來探視,這才發覺府中少了一個重要人物。父病重而子遠遊,這在以孝治國的漢朝來說,是不能容忍的。天子震怒,百官物議,敬武公主連夜進宮謝罪。
而當敬武公主出宮後,奇怪的事發生了,天子在此事上表現出與之前不同的緘默,而以天子言行為風向標的百官自然集體失聲,有關這位富平侯世子的物議也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張氏子弟的良好風評。
張承彥,杜陵張氏分支,陽都侯之後。不過,與富平侯不同,陽都侯二世而不存,其封爵食邑早已去封除國。所以張承彥雖同是張氏之後,卻與平民無異。不過富平侯張臨平日裡還是挺拂照這個旁支侄子的,而張承彥也知恩孝敬,在張氏嫡子未歸的情況下,毅然儘子侄之責,晝夜照料,形容枯槁,看上去他本人更像一個病人。
如此孝行,自然是朝野褒掖,與他那個不孝無德的堂弟放一起,這對比更是強烈,陽都後人張承彥之名漸漸傳開。
又半年過去,直到翌年冬春之交,富平侯辭世,而世子始終未歸,這又一次點起朝野義憤之火。而漩渦的中心,富平侯府,此時已陷入悲痛急怒之中。
正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