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因此,為了趕路,男丁身上的枷鎖都已經取掉了,用手扶著家中的長輩妻兒幼女,大汗淋漓的前行著。因為太乾,嘴唇都開始皸裂了。
兵卒們對他們倒還算客氣,除了吆喝,並沒有動手。對徐家的女眷們,也並沒有什麼不尊重的舉動,這讓徐其容鬆了口氣。他們後面跟著徐家的下人們,揹著包袱,見主子們口渴,便拿了水壺,跟兵卒們說了幾句好話,就獲得許可,上前伺候主子們喝水。
徐其莜喊腳痛,跟徐周氏撒嬌,徐周氏上前跟兵卒哀求了一下,竟也獲准讓下人們揹著徐其莜在後面跟著。
徐其容在眾人裡面尋到徐亭遠和戚氏,兩人正跟在平泰公主身邊,想要扶著她走,平泰公主冷著臉推開了他們,拒絕了他們攙扶。
戚氏聰明,把徐亭遠拉到平泰公主身側站著,好歹把那刺眼的太陽擋了擋。
徐家人何曾受過這樣的罪!
徐其容心裡一酸,卻也明白,這樣的待遇,已經比其他流放的人要好了許多。眾人裡面並沒有徐亭進,路上的時候華裕德已經跟徐其容說過了,梁文璟和段旭一干人,都誅了九族,而徐家,就殺了徐亭進一個……千刀萬剮,聽說血都染紅了整個行刑臺。
徐其容知道的時候,就朝著採月墳墓的方向燒了三炷香。人死燈滅,上輩子和這輩子的仇怨,徐亭進已經還乾淨了。
除此之外。徐亭進的兩個兒子,徐程和徐進都被充了徭役,倒是他們的妻女和徐程的幼子,都好好的跟著其他徐家人一起流放了。
徐其容隱隱約約有所感覺,徐亭進惹怒陳乾帝的,倒不是造反,而是有著別的原因。事已至此。她也用不著去深究了。
眼睜睜的看著徐家人就在前面,華裕德反而勒了勒韁繩,慢了下來。只遠遠的綴在他們後面。等前面的人終於走不動了,在一個茶亭處停下來歇腳的時候,華裕德也停了下來,讓秋濃和採榴拿出乾糧來分給大家吃。
徐其容迅速的吃完了手裡的乾糧。就開始感謝華裕德。華裕德神色古怪的看著徐其容,徐其容耳根一紅,有些羞愧。人家說大恩不言謝,她這般感謝人,確實有些像是要跟人撇清關係了。只好住了嘴,半響,在華裕德的注視下嘆息道:“我……後會有期。”
華裕德卻道:“我們自然是後會有期的。”
徐其容一愣。
華裕德又道:“不過你現在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徐其容指了指那邊的茶亭:“勞德公送了我們這麼遠,已經趕上了爹爹他們。德公不是要回去覆命嗎?”
華裕德在宮裡的名字叫花德,有人叫他花公公。有人叫他德公,他從未在徐其容面前說過自己是華裕德,便是不想提起過去的。因此,徐其容也就跟著大家喚他一聲德公了。
華裕德擺擺手,指了指正在倒騰包袱的童兒:“我也是要跟你們一起去蜀地的。”
徐其容一愣,開口道:“不必……”
話還沒說完,就見華裕德失笑道:“蜀地水利艱難,陛下寢食難安,所以派我去看看,倒不是專門為你跑這一遭。你這個樣子去找你爹爹他們,難免惹人非議,又白白吃那些苦頭,倒不如跟我同行。”
徐其容臉一紅,華裕德剛開口,她就意識到自己自作多情了。只覺得耳根處火辣辣的熱,便用手捂著耳朵,跑一顆大樹後面生悶氣。華裕德明知她誤會了,這一路有那麼多的機會告訴她他是奉命去蜀地辦事的,卻偏偏一個字也沒有提,看她出醜了才說出來。
華裕德見狀,摸了摸鼻子,被童兒拉去吃藥丸了,心裡有些尷尬,自己這般捉弄一個小娘子,實在是有些……丟人!
等前面的兵卒們再次趕著徐家人們上路的時候,華裕德也帶著徐其容上馬綴了上去。步行總是比騎馬慢的,其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