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著徐啟皓給她傳來的檔案,有人敲她房間的門,回頭一看,是媽媽立在門口的位置。
季陵初有點不知所措,簡從瑜應該是知道季陵初在她的訂婚宴上不辭而別,從此之後母女兩人再沒說什麼話,見面也是隻是打個照面,相互拘謹的很。
季陵初看著簡從瑜問道:“媽,怎麼了?”
“今天陪我出去一趟好嗎?我要去試婚紗。”簡從瑜看著季陵初說道。
季陵初皺皺眉:“媽媽,您一定要在這個節骨眼和陸遠結婚嗎?試婚紗,為什麼陸遠不陪您去?現在他就工作看的比您重以後還得了?哦,不過也對,反正你們也就是互利互惠罷了。”
“季陵初!”簡從瑜聲音有些發顫,怒目瞪著季陵初,身子因為憤怒而輕微的顫抖。
季陵初搖搖頭,疲憊而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媽媽,我不該這樣說的。我已經連著三天沒有睡覺了,所以我有些累,說的話也會不經大腦。”
簡從瑜還是很生氣的看著她,她知道不管是不是因為疲憊這都是季陵初的心裡話,她心裡就是這樣看待她和陸遠的婚姻的。再開口時簡從瑜已經緩和多了:“劉家的事情,不歸你管的就不要管,他們自己家人會收拾,你在旁邊亂插手人家也未必感激你。”
季陵初聽了她的話,也瞭然簡從瑜的意思,皺眉說道:“媽媽我不是您,我不能看著自己好姐妹家族衰落,袖手旁觀我辦不到,當然,更別說落井下石了。”
簡從瑜聽著她的諷刺,不為所動,還是說道:“你現在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是活菩薩,其實你不過就是一個被人寵壞的洋娃娃,為自己做的一點點事情沾沾自喜,其實都是些無用功。商場上,勝敗誰沒經歷過,劉家就算全敗了,劉家人不死絕,就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你一個小丫頭插手。”
“您也知道,只要劉家人不死絕,劉家不會徹底打敗。”季陵初說道。
簡從瑜斜睨她一眼,輕哼一聲:“是啊,可你也不姓劉。”
“是啊,我姓季。”季陵初目光炯炯看著她母親。
簡從瑜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許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子,才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倒是又轉回到這件事情上了,我說你怎麼這麼熱情,感情你是把劉家當做季家來練手來了。”
季陵初不看她母親,低頭說道:“我姓季,永遠都姓季,我不願意以外人的身份和季家人交往。季家百年世家,近年來雖衰落了,但敗不了。”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
“這也不是您說了算的。”季陵初回嘴,“我知道您和我爸爸鬧翻了,和季家鬧翻了,我從小跟著簡家,但我終究還是姓季,媽媽,我改變不了,我改變不了啊。”
簡從瑜只是默不作聲,精緻的妝容上更看不出表情。
季陵初走到簡從瑜面前,面對面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幫季家。我不是你和季家怨恨的砝碼。”
簡從瑜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女兒,聽著她的話。
“從小到大,媽媽,難道您不能承認,只有時尚方面咱們才沒有爭論。其他任何事情,我們都是吵架吵到昏天暗地。”季陵初皺眉,把原本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只是輕輕說道:“您知道的,我是季家人,也是簡家人。”
簡從瑜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季陵初,看著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兒,第一次有一種無法控制她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陌生,也讓她害怕。
這種讓簡從瑜感到自己無法控制季陵初的時候,不是季陵初開始泡夜店嗑藥的時候,不是季陵初自己聯絡法國學校不聲不響出國的時候,不是季陵初又不聲不響回國之後惹出一大堆麻煩事的時候。
而是現在,她看見季陵初為了心中執念,熬了好幾天不睡還一個勁的說自己,說她是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