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去請他老人家。
張媽媽聽了這話,倒是蹙眉道:“聽說這周太醫致仕之後,從不替人看病了,我們冒昧前去,能請到他嗎?”
關於這個傳聞,謝玉嬌如何就沒聽過呢,只是謝玉嬌最知道謝朝宗對於謝家的意義,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徐氏和沈姨娘也就失去了精神支柱了,雖然周太醫難請,可既然徐氏開口了,到底還是要試試看的。
“不管成不成,總要去了才知道。”謝玉嬌擰著帕子,開口道。
徐氏見謝玉也同意了,只吩咐下人去請劉福根進來,謝玉嬌見了,只開口道:“不必請二管家進來了,下午我親自去吧,也顯得誠心一點,母親只幫我備幾份禮便好。”
徐氏知道謝玉嬌從來說一不二,便也只能由著她,又想起她自己的身子也沒好全,終究心疼了幾分,只開口道:“嬌嬌,我同你一起去吧。”
謝玉嬌知道徐氏心疼自己,本想回絕,可一想起若是將來自己有一天要離開謝家,這些事情徐氏卻也總要承擔起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點了點頭,任由徐氏去張羅。
用過了午膳,兩人各自換了衣裳,因為出了上次青龍寨的事情,這次徐氏特意讓車伕走了大路。從謝家宅到金陵大約要一個多時辰,謝玉嬌早上起得頗早,這會兒也有些困頓,徐氏昨晚照顧謝朝宗,此時也漸漸支撐不住,兩人便靠著車廂小睡了起來。
丫鬟瞧著謝玉嬌和徐氏都睡著了,只撩開了簾子,喊了趕車的車伕稍微慢一些。
而馬車後頭不遠處,周天昊和雲松正駕馬而來。
雲松眼尖,看見馬車裡微探出頭來的丫鬟,只開口道:“少爺,那人是紫燕啊!”
周天昊只隨口問道:“紫燕是誰?”
雲松見周天昊馬跑的急,忙甩了一鞭子,追上去道:“就是謝姑娘身邊的那小丫鬟。”
周天昊聞言,再抬起頭看的時候,馬車的簾子早已經蓋住了,哪裡還還能看見人影。這謝家的馬車也不同於京城裡各家的馬車,上頭都有標記,周天昊只看一眼,便能把馬車裡坐著的人猜得七七八八的。這會兒瞧著馬車越走越慢,周天昊索性一甩鞭子,從馬車邊上超過去。
夏天本就風大,就在周天昊超過馬車的那一瞬,一陣涼風捲起了車廂一側的簾子。周天昊只微微側首,就瞧見坐在馬車中,正闔眸養身的謝玉嬌。
不過就幾日不見,那精巧的下巴似乎又瘦了一圈,眼瞼下還留著淡淡的烏青,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此時正帶著幾分倦怠,在馬車裡頭睡覺。
周天昊只搖了搖頭,心裡略有幾分擔憂。這一路上山路不斷,前幾日又下過了雨,隨處可見山路滑坡,馬車行走本就顛簸的很,她倒還有心思在裡頭睡覺,還真是心大的很。
周天昊想了想,終究還是慢下了速度,讓那馬車先過去了,自己等著雲松跟上來,兩人並轡而行,在馬車後頭不遠的地方。
“少爺,你不趕時間了?信上說明兒徵南軍就要到金陵城外了,幾位將軍都等著少爺過去呢!”雲松看著周天昊,眉梢帶著幾分試探問道。
“少囉嗦!”周天昊冷冷斜了雲松一眼,慢條斯理的揮著馬鞭:“先看看她們去哪兒。”
進了金陵城,打探到了周府的位置,結果卻和傳言中的一樣,那位周太醫一早就不給人看病了。徐氏和謝玉嬌連人都沒見著,結結實實的吃了一個閉門羹。
馬車就停在周府後角門邊上,隨行的丫鬟抱著幾樣厚禮,站在謝玉嬌和徐氏的身後,迎出來的老媽媽還算和氣,知道她們慕名而來,只勸慰道:“這位夫人請回吧,我們家老太爺如今已經不給人瞧病了,夫人要是想請大夫,可以去城裡的回春堂,那是我們家的鋪子,裡頭的大夫醫術很高明。”
謝玉嬌聽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