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祭壇中央,田家老祖看著了無生機的田文彬和那滿臉恐懼的神色,眼神駭然。
“該死!這傢伙臨死前看到了什麼!?”
然而沒等田家老祖有所反應,田文彬身上瞬間爆發出一股濃郁黑氣,那正是疫種爆發所產生的蝕骨之毒。
這股黑氣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開來,直衝著田家老祖撲去。
老祖驚駭之下急忙連連後退。
對於半人半骷髏的他來說,本不應該懼怕這種疫種之毒,但是不知怎麼回事,他冥冥之中有些預感,必須躲開此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只可惜為時已晚,那團黑氣近在咫尺,根本躲閃不及。
那黑氣接觸到他身上的腐爛肉塊,頓時發出“噝噝”的刺耳噪音。
這一瞬間,田家老祖身上那些骯髒腐爛的肉塊在黑氣的侵蝕下,紛紛從表及裡乾裂脫落……
“不,住手!快住手!”
田家老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可這股黑氣就如同具有意識的活物般不管不顧,就抓著他身上那些腐肉牢牢不放。
“該死——!我的輪迴!我的造化!”
田家老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2000多年,才慢慢催化生長出來的腐肉,在黑氣侵蝕下迅速消弭殆盡,心中悲痛欲絕。
他這才意識到,這股蝕骨之毒絕非尋常毒素可比。
這毒霧無孔不入,蝕骨消魂,連半點活物的氣息都不留下,
它還會像寄生蟲般鑽入肉體深處,從裡至外湮滅一切生命力,將其徹底化為烏有。
比起毒殺,這更像是在進行某種殘忍的抹殺和懲罰。
“額啊啊啊——我的造化——!!!”
田家老祖被迫目睹自己心血化為烏有,他絕望地仰天長嘯,心中恨意滔天!
他的蛻變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瓶頸階段,只要能完全由骨化人,他便能執掌輪迴權柄,登臨至高王座,比肩神王……
然而……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被徹底付之一炬,只能重頭再來……
“該死!該死啊啊啊!!!”
田家老祖咆哮著,聲音嘶啞而憤怒。
他死死地盯著地上已經冰冷的田文彬遺體,眼眶裡燃燒著怨毒的火光。
剛才還氣定神閒、意氣風發的他,此刻只剩下一具乾枯的骷髏架子,看起來搖搖欲墜。
“我的造化......我的輪迴啊......”
他喃喃自語,聲音沮喪嘶啞,像是來自地獄最深處的惡鬼呢喃。
這次把田文彬這個毒瘤叫進祭壇,非但他想要的情報沒有搞到手,而且還白白搭上去2000多年的積蓄,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田常……自從田陳篡齊以來,一路順風順水,除了幾個意外插曲之外,他何曾受過此等委屈!?
想到這,田家老祖死死握緊拳頭,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他恨不得立刻將田文彬這個掃把星狠狠鞭屍,千刀萬剮!
“來人!給我查——!!!
我倒要看看——這個狗東西究竟如何沾染此等疫種之毒!”
田家老祖那聲憤怒的嘶吼,在血池祭壇中來回迴盪。
不多時,門外飛進一隻麻雀,撲騰著翅膀落在地上,恭敬地低下頭。
“屬下這就去查明,請老祖安心修養。”
麻雀說完便飛快地離開,生怕觸犯了田家老祖此時暴戾的心情。
田家老祖目送麻雀離去,眼中寒光凌厲,殺氣騰騰。
他腦海中已經描繪出千百種懲罰罪魁禍首的方法。
他冷冷地注視著自己只剩下骨骼的手掌和手指,眼中透著深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