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公子看見此妖,頓時面露狂喜之色,丟了手上的柴炭,便朝著此妖所在方位跑去。
古傳俠給了個眼色,敖湮放下阿夏遞過來的烤肉,擦了擦油膩膩的小手,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根啃的乾乾淨淨的肉骨頭,隨手朝著威公子丟去。
錚!
妖王的骨頭堪比神兵。
飛出便帶著破風之聲,一擊便洞穿了威公子,將其死死的釘在地上。
古傳俠隨手掏出一柄長劍送到阿夏手中。
“去!殺了他!然後拖過來烤了!”古傳俠說道。
阿夏接過劍,毫不猶豫的跨步朝著威公子走去。即便是五位妖王就在不遠處,散發著驚天動地的威脅,他的腳步雖然艱難,卻充滿了堅定。
古傳俠掃了震澤一眼,彷彿不經意的說道:“現在你還不服嗎?”
震澤渾身一震,咬了著嘴唇,鮮血直流。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勇氣?他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明明資質尋常,他明明···算不得什麼的。”震澤還是不服氣的,他是少年的聖人,只要給他時間成長,即便是沒有人教導,他還是會做出一番成就。
這是他的天命,也是他的天賦。
但是憑什麼,為什麼,那個阿夏,那麼本來不被他看得起的阿夏,卻能夠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因為你沒有真正的勇氣。也沒有真正的自尊心。你被奴役的太久了,即便是所謂的少年聖人,未來的霸主,若無真正成為強者的心態,也不過是井中月,鏡中花罷了。”古傳俠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和我不是一樣的嗎?”震澤不服氣道。
古傳俠看了他一眼,眼神如劍,直接刺入震澤的心底,彷彿將他的一切陰暗都曝露了出來。
“真的一樣嗎?”
第八百一十九章殺出來的自尊心(下)
當然不一樣。
阿夏的不同在於,親身面對過最恐怖的絕望。他卑微過,也高尚過。心有怨恨,卻懷抱崇高。
即使再如何的害怕、恐懼、不甘,他依舊選擇為了整個族群的未來,而去面對恐怖的死亡。
這樣的人,區區一個震澤,怎麼有資格和他一樣?
“人之所以高貴,不在先天的軀體有多麼強壯。倘若以此來區分優劣,那我們又與這些禽獸有什麼區別?”古傳俠用手遙指著那些彘族以及彘族駕馭的蠻獸,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天然的蔑視,將他們視為一體同類。
“判斷我們是否強大的標準,永遠不是肉體上的強弱。而是靈魂的高度。你連最基本的自尊心都沒有,談什麼將來?”說罷古傳俠不再與震澤廢話。
阿夏已經提著古傳俠給的劍,走到了威公子的身邊。
血泊裡,威公子如同巨大的蛆蟲一般蠕動著身體,臉上的猙獰顯得異常的兇惡。看著提劍大踏步朝著自己走來的阿夏,他語氣瘋狂的威脅道:“你不敢殺我!你不能殺我!你不過是我們圈養的食物,是我們彘族為你們這個孱弱的種群,在危險的蠻荒世界裡提供了庇護所。”
“我們是你們的主人,是你們的主宰,是你們應該信奉的神明。你怎麼敢殺我?你這是大逆不道,你的行為會給你的整個族群帶來禍患,從此以後,不止是你,還有整個人族,都會受到無數妖魔族群的厭棄,你們會被放逐到充滿了危險的蠻荒之地,再也無法獨立生存。最終滅族···。”
威公子所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將整個彘族對人族的欺壓與踐踏,堂而皇之的稱為庇護。而所謂的飼養人藥,烹飪人族,則是作為庇護應該付出的代價。
但是阿夏不聽。
他高尚過了!
看到的是一望無際的死寂,是毫無希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