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情,楚離並沒有多大的驚訝:「王爺的意思是,我落榜了?」
楚離的聲音太過平靜,楚騫挑了挑眉:「你早就知道了?」
楚離沒有否認,波瀾不驚道:「這些年楚昱為了培養自己在朝中的勢力,不斷拉攏朝臣,目前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員,幾乎有一半都是他的人。在皇上還沒有立太子之前,你和靜王都是他的對手。楚昱早就知道我與你走得近,看到名冊上有我的名字,更不可能讓我入朝。因此我早就料到,假如名冊到了他的手上,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除掉我的名字。這一點,並不奇怪。」
皇上要立太子,不僅僅是靠自己的一念之私,還得聽群臣的意見。現在朝中的局勢尚未穩定,就算有一半人向著楚昱,還有另一半人的心並不在他的身上。楚昱要當太子,首先得能收買群臣的心,然而他費盡心思十多年,不過只收復了一半的人,其中許多人還並不是他的心腹,隨時都有可能奔向另外兩位王爺。
在楚昱的心裡,楚離是楚騫的人,而且還不止一次與他作對,讓楚離入朝,這種挖了坑給自己跳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去做。
「這麼說來,都是我連累了你。」楚騫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太子之位,他又何必趕盡殺絕?
原本楚騫拿到劫持秀鸞的人的供狀後,還在猶豫要不要將它交給父皇,畢竟兄弟一場,楚昱能對秀鸞痛下殺手,他卻不能。況且楚昱做的事情一旦被揭發,殘害至親的妹妹,只這一點便會讓整個皇家蒙羞。
只是如今看來,他是太仁慈了。
楚騫咬牙切齒道:「大哥真是太過分了!」
「豫王的為人如何,王爺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楚離不緊不慢道,「他連公主都下得了手,更何況是我。」
「公主怎麼了?」一直沒說話的李宓突然揚聲追問,此前秀鸞出事的事情,楚離怕他擔心,並沒有告訴他。
楚離低聲道:「去年公主及笄,在安國寺被歹人劫持,正是這次抓走依依的同夥人,幸虧王爺早有防備,派人封了山,我們才有驚無險地將公主救了下來。」
李宓去年還不在秦府,齊王又將此事隱瞞地很好,他一概不知。楚離說得簡單,李宓卻聽出了其中的兇險,面有慍色道:「是楚昱指使的?」
楚離無聲預設。
「豈有此理!」
李宓怒不可遏,當日他辭官前,特地去見了秀鸞一面,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在宮中要小心謹慎,怕的就是有人會加害秀鸞。後來他從楚離的口中得知,秀鸞很聽他的話,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淑妃母子當年害他的女兒和外孫,如今居然又要打起他外孫女的主意!
李宓實在忍無可忍,朝楚騫道:「老夫有一事相求,還請齊王相助。」
「先生請講。」對李宓,楚騫總不自覺地生了敬重之心,與他見過幾次,李宓很少向他行禮,他也不甚在意。
李宓雙手抱拳,看著他道:「請王爺帶我進宮,我要見皇上。」
楚騫大驚失色,差點以為他聽錯了,但見他一臉認真,完全不像是在說笑,不由怔道:「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嗎?父皇豈是說見就能見的?」
帶個人進宮容易,但是他有什麼理由讓父皇見一個陌生的人呢?
李宓笑了笑,十多年了,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回去,卻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堅定過:「請王爺轉告皇上,就說前丞相李宓求見。皇上聽了,自然會見我。」
「你……你說什麼?你是李相?」楚騫驚得合不攏嘴,不可置通道。
李宓辭官時他才五歲,只聽說過李相的大名,知道他是柔妃的父親,秀鸞的外祖父,也知道父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