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見到雲棲久,徐婭就放開餘燈,轉而勾住了她的臂彎。
徐婭遞給雲棲久一杯橙汁,附在她耳邊,說悄悄話:
「我還以為這個點,你已經吃過了呢。還好我多問了一句……久久,這裡有好多好吃的,你等會兒多吃點。」
雲棲久心不在焉地聽著,眼睛卻是盯著牧天拎著的紙袋。
對面,牧天捶了下餘燈的臂膀,笑容滿面:「還是你行啊,真幫我把人叫出來了。」
餘燈自嘲似的笑了笑:「關我叼事,分明是她們姐妹情深,非得黏在一起。」
她伸手,從吧檯取來一杯湛藍色的雞尾酒,淺淺抿了一口,見牧天勾頭往紙袋裡看,不由好奇地問了一嘴:「這什麼?」
牧天笑得剋制,又難掩炫耀:「人家給我準備的生日禮物。」
「是麼?」餘燈隨意一瞥,目光忽然凝住。
她探出兩根手指,扒拉著紙袋,扯亂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襯衫。
牧天有點急了,把她的手拍開,手伸進紙袋裡,撫平褶皺,「你丫這麼粗魯幹嘛?給我弄壞了咋整。」
餘燈輕嗤:「我不就多看兩眼而已麼?老子送你的限量機車,還不如這件衣服寶貴?」
聽到「寶貴」二字,雲棲久的心情更複雜了。
她躊躇不安,想尋個合適的機會,私下把牧天叫出來,解釋清楚。
奈何牧天跟餘燈一直在拌嘴,互懟得不亦樂乎。
牧天興頭上,把襯衫拿出來,穿在身上。
雲棲久看得心一緊,忙出聲:「牧天,我們出去聊聊吧。」
雲棲久說話的同時,餘燈也在說話,把她的聲音蓋住了。
徐婭辨出了牧天身上的襯衫,誇張地「哇哦」一聲,扯著雲棲久的袖子,問她:
「你之前不是說,因為天冷才買來穿穿而已麼?還說是人家老闆不肯退呢……原來是早就準備好,要送人的?還那麼貼心給洗乾淨了?!」
徐婭一說,餘燈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這件襯衫眼熟了。
估計是雲棲久把衣服晾在陽臺時,她不經意看了幾眼,留下了點印象。
牧天一聽,心動不已,看著雲棲久那張羞得漲紅的小臉,腦子一熱,想再次向她表白了。
一片混亂。
雲棲久心急,一把抓住了牧天的手臂,想拖他出去談。
「臥槽!」徐婭突然蹦出這倆字,雲棲久心頭一跳。
緊接著,徐婭飛快地說出了那個名字:「許蘇白!」
「他是要來我們這邊嗎?」徐婭怵他,今晚一直都在避著他。
雲棲久掀起眼皮,一眼就看到了剛進門的許蘇白。
他懶懶地叼著煙,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穿越人潮,朝他們這邊走來。
他個子高,在人群裡,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既視感,恣意又矜貴孤高。
彩燈流轉,一道紅光掃過他的面容,犀利的眉眼自帶壓迫感,脖頸的文身更是寫滿了「極度危險」幾個大字。
雲棲久覺得,許蘇白才是那個潛在的罪犯。
現在,她不小心把潛在罪犯的襯衫,交給了另一個人。
此種行為,或許可稱作——「撕票」。
許蘇白故意穿過雲棲久和牧天中間。
雲棲久放開牧天,大腦超負荷運轉,思考該怎麼處理。
許蘇白在吧檯邊的高腳凳坐下,左胳膊抬起架在吧檯上,一條腿踩著凳子撐,一條腿就這麼伸著。
他看了看牧天,又瞧了瞧雲棲久,莫名笑了。
他拿開嘴裡的煙,緩緩吐出煙圈,散漫道:「可以啊。」
眾人:「???」
可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