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些細小瑣事,陳潛卻也一反常態,有問必答,如常人一般,都是報喜不報憂。
待酒足飯飽,王氏收拾了碗筷,還待再說,陳潛的父親、身著素白衣衫的陳仲坤揮揮手,讓王氏先去休息。
王氏卻是不肯。
“我兒好不容易回來,我要好好聽聽他這些年的事情。”
陳仲坤失笑道:“兒子就在這裡,又跑不了,你什麼時候想和他說話都成,以後有的是機會,今晚,就先讓我和兒子好好說說,我們爺倆可是有好長時間沒有好好的說過話了。”
王氏還是不情願,但陳仲坤好說歹說的,最終還是將王氏勸走了。
她也知道,這些年來,陳仲坤瘋瘋癲癲,人都不認識,等好些了,車去年卻失蹤了。
“算了,先讓你!”王氏埋怨了一句,走出門的時候,又回過頭來,對陳潛道,“你等會說完,就先去婷兒。”
陳潛聞言一愣。
待得王氏離開,陳仲坤卻是一轉身,從房間角落裡拎起了酒罈子,“嘭”的一聲放在桌上。
他了一眼陳潛:“怎麼樣?陪我喝兩杯?”
陳潛也不含糊,收回思緒,上前撕開了封口,端起來,先給陳仲坤滿上,跟著又給自己倒上。
陳仲坤笑著,把碗舉起,一飲而盡。
陳潛同樣是一口氣將手中酒水全部吞進腹中。
他們父子二人都有武功在身,氣血充盈,全身活絡絡的,正沸血成氣,不懼酒力,可謂千杯不倒,這一喝起來,也不說話。你一碗我一碗的,沒多久就把一罈子酒都給喝乾淨了。
末了,陳仲坤摸了摸嘴唇,搖搖頭道:“這罈子酒可是有些年頭了,但我不懂酒中之道。你也是一味牛飲。倒是可惜了。”
話音落下,他整了整衣衫,蒼白的面孔上浮現出一抹醬紅sè,喉頭微微一動。似是想要噴吐,但跟著,卻硬是讓他給嚥下去了。
陳潛的分明,感知又格外靈敏,自是知道。自己父親身上有傷,而且是新傷,雖然運氣壓下了,但這會兒大口喝酒,酒氣一衝,讓體內翻江倒海,人不醉,但傷勢難免受到影響。
“讓孩兒來幫父親療傷吧。”陳潛站起身,就要走過去。
沒想到陳仲坤卻擺擺手:“不用浪費真氣。我這傷勢算不得什麼。”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到陳潛跟前,抬起兩手,“來。和我搭搭手,讓我你現在的功夫怎麼樣了。”
著這個動作,便是陳潛這般堅韌的神經和心志,心底也難免生出恍惚。彷佛是時間回流,又到了小時候。面前這人傳授自己拳腳技巧時的情景。
陳潛小時,因為魂兒乃是外來,對父母難免會有牴觸,卻對武學有著濃厚興趣,所以便默不作聲的跟著陳仲坤早起練拳,只不過,小孩子家的骨骼還沒定型,不能真的打熬身軀、淬鍊勁力,不然要留下後遺症、發育不良,除非是有著上乘的吐納心法或者真氣法門。
所以,那時候的陳潛,只能學些架子,每到學完一套,陳仲坤總要抬起手,和他搭手。
陳潛著面前這人,蒼白的面孔,雙眼深凹,略顯憔悴,但充斥眼中多年的瘋狂和癲狂已經不再,重複清明,那頭髮也不再是亂糟糟的一團,而是梳理的爽利,但額角和鬢角卻已經生出白髮。
“行了,別愣著了。”陳仲坤又說了一句。
陳潛念頭一動,抬起手來,兩人上下搭著,陳仲坤兩臂中大筋一抖,勁力勃發,剛剛凝聚了一絲的真氣也穿行過去,和沸騰的血氣摻雜在一起。
勁!氣!血!
三合為一!
一口氣爆發出去,他兩條手臂一抖,好似兩杆大槍,彈動發勁,吐出澎湃勁力,就在陳潛的兩手、兩臂間爆發開來。
按理說,這股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