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妻子來了月事,丈夫都會去睡書房或去妾室、通房那裡過|夜,避開汙穢的這幾日。但顧衡並不在意這些,也沒這種講究。
顧衡離開後的日子,段玉苒用了很久才適應。
時不時看話本子或帳冊時發個呆,醒悟後又自嘲的想自己怎麼也變成這種有閨怨的女子啦。
九月下旬,一場大雨後京城的天氣突然轉冷,令來不及找出厚衣晾曬的人措手不及!
雲珠和碧珠帶著正院的丫鬟們翻出稍厚的秋衣和冬衣來趁著天晴、日頭足的時候趕緊晾曬!
段玉苒擔心在兵營裡的顧衡,就一邊命針線房給王爺趕緊幾件普通布料罩面的厚衣,一邊和雲珠等人連夜在顧衡以前的厚衣上罩一層松江布面,好及時送去兵營給他禦寒。
雖說顧衡在兵營裡的身份是富家子弟,但他畢竟是個王爺,製衣所用的布料都是極精緻金貴的,普通富戶或官宦人家都不見能用得起!況且,整日在兵營裡摸爬滾打,好布料穿一次就完蛋了!還是松江布耐磨耐髒!
段玉苒針線雖不是十分好,做衣服是渣手,但縫個襪子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交改衣服的活計交給針線好的丫頭,她縫厚襪子。
東西很快做出來,段玉苒派許德令給送到兵營去,還順便給顧衡帶些點心。
許德令回來後眼睛紅紅的,向段玉苒哭訴自家王爺瘦得不成樣子了!那苦吃得啊……
又瘦了?這才走了半個多月能瘦到哪去!許德令真是誇張!
因為沒有了寶瓏齋的催畫,三個鋪子又都交給於家去打理,段玉苒竟一時輕鬆不少!
琉光閣那裡售賣的琉璃製品都由她自己做主,顧衡也不會干涉,這反而令段玉苒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只少量的設計了幾幅頭面,還是金銀做底、琉璃點綴。置於擺件方面,段玉苒就依著上一世自己有限的見識和王府裡那些舶來擺飾進行了設計,畫出圖稿後派人送去天藍山莊由工匠們自己研究如何作出那個形狀、圖案,如何能做得精緻就是。
宴請的帖子再次雪片般飛來,段玉苒雖沒興致參加,卻又不能真的特立獨行的與其他女眷不來往!這次她沒有請教劉嬤嬤,而是寫信邀齊遠侯夫人段玉菱一同去忠勇伯府,向忠勇伯夫人請教!
自從忠勇伯夫人幫了那次忙後,段玉苒還沒去伯府向這位大伯母道謝呢!還有那個一直惦記讓三房回伯府去住、癱在床上的太夫人,四老爺不是說三房的人不孝,沒到床前侍疾嗎?她去端湯喂藥替父母服侍一下太夫人,儘儘孝心!
這天到了忠勇伯府,忠勇伯夫人與溫氏出門相迎。
二太太據說是病了,怕過了病氣給碩王妃,便告罪沒有出來相迎。四太太帶著兩個女兒去了在京中作六品小官的哥哥家,說是嫂子病了。
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段玉苒抿唇笑不以為意,反正她也不是來見二太太和四房的人。
段玉菱還未到,段玉苒進院後就跟忠勇伯夫人說想去探望老太太。
“父親與母親已到了平城,一路上還算順利。”段玉苒語氣輕柔地道,“春哥兒也是個硬實的孩子,連母親都因疲累染了小病,春哥兒卻依舊活蹦亂跳的。”
“那是個帶福的孩子。”忠勇伯夫人含笑地道,“平安到達就好,前兩天伯爺還跟我念叨著,六郎早到就能早些將平、安兩洲的產業再拿起來打理。他回京這大半年,那邊兒的產業收益竟少了許多。”
段玉苒抿唇笑,“這還不是大伯與大伯母信任,隨了六哥去折騰。若六哥再不折騰出好樣來,豈不是辜負了您們的信任?”
忠勇伯還讓段玉杭接手祖產的經營,就是還想拉攏住三房!拉攏住三房就相當於與她這個碩王妃搞好關係!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暗地裡卻是唇齒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