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安媽媽遲疑地喚了一聲。
段玉苒在看到安媽媽時就想站起來,無奈身上的白裘實在厚重,她又怕給弄髒了,所以動作小心翼翼!
“小姐?”碧珠進來看到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
段玉苒吩咐碧珠過來替自己脫下白裘,再解下里面那條被魏倩撕破的披風,換上了碧珠手中的紅色披風。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雲珠姐姐呢?”碧珠擰著眉詢問道,手下卻是沒停。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說!”安媽媽到底是經過的事多,腦子裡已經閃過無數種可能,但當下卻知道哪兒都不比玉春堂安全!
段玉苒點點頭,從碧珠的臂彎處拿過那條沉重的白裘先朝外面走去。
小亭內,只著一身棉袍的鄭文麒淡然地喝著熱茶,連朝假山這邊看都未看過來一眼。
段玉苒抱著白裘進了小亭,朝鄭文麒福了福身,“謝謝表哥。”
“舉手之勞而已。”鄭文麒抿唇笑了笑,示意小廝接過段玉苒手中的白裘。
段玉苒咬咬嘴唇,知道這種簡單的道謝很沒禮貌和誠意,但現在她的心裡實在是非常的亂!
“表妹看起來是累了,不如回去休息休息的好。”鄭文麒看著段玉苒糾結的表情,體貼地道。
“謝謝表哥關心,我……我先走了。”段玉苒咬咬牙轉身出了亭子,安媽媽和碧珠匆匆向鄭文麒福身一禮,然後追隨而上。
待段玉苒主僕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處,鄭文麒臉上的笑容才慢慢褪去。
“爺。”小廝抖開白裘欲給鄭文麒披上,“小心著了涼。”
鄭文麒皺眉抬手阻止,他總不能穿著一件沾了女人脂米分味道的白裘去向忠勇伯府的長輩們道別吧。
當小廝手中的白裘輕碰到他的手臂時,預想中濃重的脂米分味兒並沒有襲來,鼻端聞到的是似有似無、淡淡的果香和不知名的清香。待要細聞,那氣味兒又消散在了冷風之中。
鄭文麒心中一動,抓過白裘湊到鼻下認真聞了聞。
橘香是有的,但之前的不知名清香卻聞不到了。
“爺?”初官兒是服侍了鄭文麒四年的貼身小廝,深知主子有些愛乾淨,但也沒嚴重到被別人披過的衣服還要深嗅有沒有染上異味兒的地步啊!
鄭文麒沒再說什麼,依舊不肯再穿那白狐裘,就這麼去向太夫人和其他長輩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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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玉春堂小東院的路上,段玉苒等人碰到了驚慌失措、同樣往回趕的三太太!
“娘?”段玉苒扶住了衝過來的三太太,擔心地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三太太抓著女兒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確定段玉苒表面上沒有什麼事兒後才喘息地道:“是大房的……大房的人在小蘭亭的一間屋子裡發現了暈倒的雲珠,派人悄悄的告訴了我。我以為是你出了什麼事,剛要去小蘭亭看一下,趕上大姑太太和文麒表少爺要離府就耽擱了一會兒!後來文麒表少爺說見到你和安媽媽往玉春堂這邊來,我這不就回來看看!”
段玉苒聽到三太太的話,心中就是一暖!不單是母親的擔心與關心令她感到溫暖,鄭文麒的舉動同樣令她感激。
“娘,雲珠怎麼樣了?”段玉苒低聲問道。
“我讓袁媽媽過去看了,還沒等到她回來,就得知你回玉春堂了。”三太太緊張地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既然袁媽媽過去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段玉苒奇怪的是大太太竟然沒有聲張,果然是她們做的局嗎?
心中的惱恨使得段玉苒的表情有些難看,更加令三太太不安了。
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安媽媽勸主子們進院去說,一行人才疾